沒有一點昔日里面對那些貴族、世家、官員所有的架子,楚行就像是個晚輩一樣,將那日與自己一起殺了縣令,卻沒有參加婚宴的百姓,給一一拜訪了一個遍。
逢人幾乎都是那么幾句話,楚行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做。
只是覺得,這群人的命運跟自己連接在一起,自己的喜事,應該與他們分享。
忙碌完的楚行,一臉疲憊的依靠在小巷的墻壁上。
趙甲打著火把,看著自己家將軍疲憊的神色,忍不住抱屈道:“將軍何等身份,若是覺得虧欠他們,派人來一趟便是,何至于親自拜訪。”
楚行卻笑笑沒有說話。
恰在此時,馬蹄聲響起,從戰馬上翻身下來一紅衣女子。
“威震安塞的游擊將軍,竟然是個柔情似水的男人,我沒看錯吧?”
其實,馬蹄聲早就驚動了楚行,他也知道是誰在跟隨自己。
只是她一直沒有上前,楚行也沒有停留,有些事情,他不愿意瞞著枕邊人。而枕邊人也很默契的沒有打擾楚行,一直到楚行結束,才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楚行第一次,如此真切的觀察著屬于自己的女人,一襲紅衣,上繡著鳳凰飛鳥,人很美,帶著略顯俏皮的笑容,擦了些粉,但是卻蓋不住臉頰本身霜雪般的白皙,眼中柔情似水,正一臉溫柔的看著楚行。
當然,這也是李秀云第一次直觀的看見自己的新郎官。
火光下,自己的男人,身姿挺拔,雖然因為年紀的原因,略顯的稚嫩,但是一雙眉宇間,英氣勃發,一看便知道是那種頂天立地的男人。
而他今晚的舉動,更是讓她發自內心的敬佩。
楚行起身,走至李秀云身前,笑著說道:“夫人,這大半夜你不披著紅蓋頭,在婚房里等候夫君,你追出來做什么?”
李秀云被楚行調侃,絲毫不惱,整理著因為騎馬而有些凌亂的發絲,打趣道:“哎呦呦,相公,您這惡人先告狀的可夠厲害的,您還知道,您是我新郎官呢。”
“娘子說笑了,楚行迎娶了李府的貴女,這種一生榮幸之事,豈能忘記。”楚行上下端詳著眼前的女子,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不由的感覺她這俏皮的性格確實讓人喜歡,怕她誤會便多解釋了兩句,“只是這些糙活,總歸要做的,今日不做,便缺了那么些意思,又怕打擾娘子休息,所以才自己跑這一趟,還望娘子勿怪。”
李秀云從袖扣間拿出一張手帕,瞥了眼同樣粗糙不知道照顧人的趙甲,似是埋怨,幫楚行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笑著說道:“既然已經嫁入了楚家,就沒有什么李家貴女了,人家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以后只是游擊將軍的夫人了。將軍做什么,我就可以做什么。”
楚行苦看得出,眼前女子言語間的真誠,點點頭說道:“楚行知道娘子的心意了,陪我跑了半宿,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我還要跑出城一趟。”
李秀云卻不管楚行的美意,反而撒嬌似得說道,“今晚是新婚之夜,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將軍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楚行見她堅持,便點了點頭,“也罷,上馬。”
說著,讓趙甲牽著李秀云的馬,而自己則攔著李秀云的腰,將她放在了自己的馬上。
撲鼻的女兒香撲面而來,楚行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馬。
李秀云目瞪口呆,俏皮之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驚慌,“夫君,夫君,這是在外面!?”
楚行則用一只手環著李秀云的腰,臉上的笑意更濃,在李秀云耳邊輕聲咬道:“夫君都不怕,夫人怕什么?”
拱衛在一旁的趙甲,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可是知道,漢人的風俗,是相對比較保守的。這大庭廣眾的,你倆這樣真的好么?
“夫君!快放我下來!讓人家看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