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繞玉盤,詩意比人還要美。
“明天你還要去爬山,我就不打擾你了。”枕戈把我送到家樓下,沒有要留宿的意思。
“好。”我回答的很干脆,不帶半點遲疑。
夜這么沉,我看著枕戈孤零零的背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微微有些疼。
“人嘛,難免如此。”我暗暗的跟自己這樣說,然后轉身上樓回家。
洗澡,跟枕戈互道晚安,再睡覺。
睡得很淺,好幾次被夢里拿著匕首在我面前張牙舞爪的桑椹嚇醒,醒來發現是夢,于是悶頭繼續睡。
如果今晚枕戈沒有丟我一個人在房間里睡覺,就好了。
又或者。
如果感到害怕的時候,可以給橙子打電話,就好了。
天遲遲不亮,人在黑暗中是沒有理想的。
理想?和枕戈在一起后,我很少再畫畫,偷懶真好,真快樂。
“你不畫畫嗎?”枕戈起先總是這般問我。
“今天休息。”我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臉上親上一小口,如此回答。
休息多了,就失去了創作的能力。
不夠堅定的人,無論跟誰談戀愛,都會丟掉自己原本的生活。
才不是被對象pua了。
我啊,明晃晃的去追求愛,卻又是一個徹頭徹尾不懂得如何去愛的人。
我啊,還不如桑椹呢。
腦子里奇奇怪怪的念頭冒了又冒,停也停不下來,在我難受得哭出來之前,鬧鐘終于響了。
我利索的換好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化妝,最后背著淺綠色的雙肩背包,往高鐵站方向走去。
早起的人兒,可真多哇。
車輛嘩啦啦的行駛在馬路上,沒一會兒,太陽就出來了。
好吧,是我不夠早。
糕糕比我更離譜,我到高鐵站的時候,她還沒有起床。
“糕糕同學,請問我們今天還去爬南山嗎?”我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打電話問道。
“去,我們改簽下趟高鐵,我馬上就到高鐵站。”糕糕態度十分堅決的說。
“我等你。”我說。
糕糕很少遲到,大部分都是她早早到了約定的地點,而我踩點姍姍來遲。
橙子也喜歡早到。
“我早來一分鐘,就多期待一分鐘,而期待見你是很快樂的一件事情。”橙子說。
“哈哈哈,是嘛。”我裝作很稀奇的樣子,高興的回復橙子,表面上笑靨如花,內心早就風起云涌。
因為糕糕曾經跟我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有沒有互相說過諸如此類的話。
蘭因絮果,和菀菀類卿,都沒有做他人橋梁可悲。
我等著等著,有點困,不小心睡著了。
枕戈在此期間給我發了很多條消息,內容如,爬山的注意事項,可能會發生的意外,甚至南山的線路圖,等等。
以及最后那兩句。
“你上高鐵了嗎?”
“我現在請假去找你,我們一起爬山,好不好。”
淚眼朦朧,我睡醒了,糕糕還是沒有來,看見枕戈發的消息后,思索了一會兒。
扯了個謊。
我回復枕戈,“我在高鐵上了,下次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爬別的山。”
回復完,我準備給糕糕打電話催她,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了穿著一身淡粉色運動服的糕糕。
“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呢,再不來,這趟高鐵也要開走了。”我說。
“走走走,爬山去。”糕糕拉著我入安檢。
哇,青春活力,仿佛就在咫尺之間。
但是坐高鐵的時候,我這個老年人靠在糕糕身上,又睡著了。
我真他喵的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