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魏頡一臉疑惑。
“正是,在下乃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劍道仙人。”青袍男子的嗓音溫潤如玉,極是蘇軟動聽。
“等等,你剛才說取你朋友的劍?”魏頡伸手指向了那柄插在石頭里的劍,“這劍,是你朋友的?”
杜擘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此劍名喚‘青蓮’,是我朋友李太清的愛劍。兩天前,我與他對練時,出手失了分寸,致其佩劍跌落凡間,心中愧疚,特意下凡來幫他取回。”
魏頡心下暗揣道:“傳聞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照他的這個說法,此劍倒還真是神仙的東西……”
“那他為何不自己來取?”魏頡皺著眉問道。
“這個嘛,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杜擘搖頭晃腦地說道,“在下實在不方便多言啊!”
魏頡湊近過去,細細將眼前這名青袍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其衣著與尋常人并無甚么不同,容貌雖稱得上“清俊”二字,卻也絕無多少超凡脫俗的高雅氣質(zhì),橫豎不像個凌駕于凡間眾生之上的仙人。
不過是在腰間懸了把劍而已,就敢狂妄的自稱是“劍道仙人”了?
“這人莫不是個偷劍小賊,假冒仙人來誆我?呵,哪有天上的神仙會如此禮貌地說什么‘在下’?”魏頡暗自思索道。
他正想著,忽見那杜擘已靠近了那塊巨大巖石,準備伸手拔劍。
“哎,別碰那劍,會死人的!”魏頡急得大喊道。
青袍杜擘恍若不聞,一把握住了劍柄,劍上原本附著的那股幽藍色光芒頓時消失了,“噌”的一聲,一柄三尺長劍這樣被輕松地從巖石中拔了出來。
這兩年來陸續(xù)有二十幾個膽大包天的家伙來此處偷劍,除了被魏頡和眾守衛(wèi)合力擊殺的,其余無一例外都因渾身冰凍而暴斃,眼前這人既能免疫劍上的寒氣,縱然不是仙人,也該是個舉世難覓、身兼神通的奇人了。
“青蓮,我這就帶你去見你主人。”杜擘瞧著手中的那柄劍說道。
魏頡吃了一驚,叫道:“你不能拿走那把劍!”
杜擘用升調(diào)“哦”了一聲,問道:“為何?”
“我奉旨看守此劍,你若是把這劍拿走了,皇帝便要砍我的頭了!”魏頡大喝道,“速速把劍插回去!”
杜擘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試著阻攔我一下吧!”說著便朝窗臺緩步走去。
“我斷然不是此人的對手,去攔他必是死路一條,可任憑他取走了寶劍,皇帝降罪下來,那也是個死……唉呀,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死得壯烈些!”
想到這兒,魏頡猛一跺腳,喊了句“前輩莫怪”,便即提起拳頭,邁著大步疾沖了上去。
杜擘驀然轉(zhuǎn)身,笑道:“你還真敢來啊。”
魏頡的拳頭尚未觸及對方身子,便碰上了一股極強、極粘稠的無形阻力,空氣變得異常窒塞,連往前多壓一分一毫都難以做到。
“嘭”一聲,魏頡被氣浪從窗戶口震飛了出去——
那一瞬間,身處半空中的他,腦海里閃過了無數(shù)個遺憾的念頭:
“我要死了,就這樣被活活摔死……”
“我還年輕,還沒遇到喜歡的姑娘……”
“我還沒上過戰(zhàn)場,沒能手刃仇人……”
“爹,恕孩兒不孝,不能給您報仇了……”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就在他即將下墜而亡的那一刻,身子被人一把揪住,接著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诹耸裁礀|西上面。
杜擘救了他的性命。
魏頡低頭看去,發(fā)覺自己竟踩在一柄懸停空中的熟悉長劍之上——
正是那柄害得當朝皇帝舍棄了六座城池,令建陽城改名為落劍城的“霜寒天下”,仙人李太清的愛劍“青蓮”!
“奇怪……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