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慢步走了過來,離那頭吃人巨獸一般的於浪越來越近了。
“聽話,別上來!”魏頡目眥盡裂,“我不行了,你快點跑啊!”
羊角辮少女仍在不斷上前。
“呀啊——”那名丟了頭盔的漢子驀然暴喝一聲,適才他一劈不成,此刻再度鼓足周身勁道,雙手緊握宣花斧柄,朝於浪的后腦勺要害處猛力揮砍了過去。
“咚”的一聲,殺手於浪頭腦微晃,結(jié)結(jié)實實吃下了這記勢大力沉的砍擊,卻依舊毫發(fā)無傷,心下不由得嘲諷道:“哈,真是個蠢貨,難道以為砍我腦袋就有用了?老子神功蓋世,豈會……嗯?!”
他剛用后腦硬抗了一斧,正自飄飄然,忽覺一股強橫無倫的霸道掌罡透入了自己的后心,勁力直接貫穿層層皮肉,如同鋼鐵巨錘般砸在了十分脆弱的臟器之上,將其五臟六腑盡數(shù)震了個粉碎。
“噗!”於浪不僅臟腑碎裂,周身筋絡(luò)骨骼亦無一處完好,當(dāng)即噴出一大口血,真氣頓時失了牽引,白色巨龍的身軀瞬時散開,化作一團(tuán)團(tuán)濃霧,向四面八方飄去。
青衫魏頡將手中劍胚一挺,巍峨火柱猝然向前奔騰而出,如龍歸洞般轟進(jìn)了巨漢於浪的胸口!
“嘶——”
於浪的前胸處頃刻被滾燙烈焰焚燒出了一個大洞,仰天倒了下去。
死得不能再死了。
魏頡生平第一次如此大量地使用本命真氣,剛將那條火龍送出,身子便不由自主地癱軟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哥哥!”卜倩大叫一聲,急匆匆地跑了上來。
魏頡見她過來,朝另一邊偏過了頭,偷偷抹去了嘴角的新鮮血漬,轉(zhuǎn)而戳著卜倩的鼻子責(zé)備道:“你呀,真不聽話,讓你走你不走!”
綠衣少女一頭栽入魏頡的懷里,用力地抱住了他,大聲叫嚷道:“我不走,怎么樣我都不走!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會走的!”
“疼疼,你輕點抱我……”青衫劍客忍不住叫喚道,“沒說不要你,剛才是因為太危險我才讓你走的……”
這時候,大難不死的賈流賈公爺走上前來,毫不顧忌顏面的跪了下去,拱手朗聲道:“賈某人叩謝大俠救命之恩!”
說著便要磕頭。
魏頡見到如此陣仗,惶恐大驚,掙扎著脫離了卜倩的緊密懷抱,從地上勉力爬起,將胭脂公賈流扶了起來,“晚輩豈敢受伯父如此大禮?!”
賈子車有些疑惑不解,“大俠何故喊我伯父?”
青衫年輕人欠著身子,恭敬的解釋道:“晚輩姓魏名頡字正氣,家父與鳳棲公東方將軍乃是八拜之交,前輩既是東方將軍的同僚,那么自然也是晚輩的伯父了。”
賈流瞪圓了雙眼,驚聲道:“啊,令尊可是那位魏魁魏大將軍?”
“正是。”
“竟有如此巧合……”
賈流扶額感慨道,“令尊一世豪杰,生子亦是這般的英雄,當(dāng)真應(yīng)了那句‘虎父無犬子’的古話!”
此時那名滿臉血污的持斧大漢翻身下馬,匆匆來到了賈公爺?shù)纳砬埃S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高聲請罪道:“末將該死,讓賈大人受驚了!”
魏頡指了指面前這名悍不畏死的披甲大漢,面帶微笑的說道:“賈伯父,適才若非有此人相助,小侄多半早已死無全尸了!”
賈流聽罷,忙上前將那名甲士扶起,詢問道:“這位壯士,你是何人手下的部將,竟這般神勇非常?”
單手持斧的大漢極是受寵若驚,低著腦袋回應(yīng)道:“末將名叫谷升榮,乃是俞郡守俞大人手下的將士,末將的修為實在稀松平常,萬萬稱不上‘神勇’二字!”
賈流點了點頭,“嗯,想不到俞老弟手下還有如此驍勇善戰(zhàn)的將士……”
谷升榮雖是武將出身,卻向來目光長遠(yuǎn),見眼下是個毛遂自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