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她年紀尚幼、心智尚淺的便宜罷了,我既無才也無德,修為又那么淺薄,她若不傻,怎會喜歡我?至于我喜不喜歡她,那當然也是喜歡的,如果不喜歡,那晚在船頭我怎會忍不住親她?可捫心自問,自月渠鎮萍水相逢,這一路下來,我從來沒有把她當作過一個‘女人’,一直都誤以為她只是個被師父拋棄了的可憐小女孩兒,我是喜歡她,但那只不過是兄長對妹妹的感情而已,并非男女之間的愛戀啊……”
他低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抬頭回答道:“沒有,關大俠,我沒有喜歡的女人。”
身穿蔥綠色衣衫的小丫頭當場愣住了,嘴唇很明顯的顫了一下,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哎,那真是可惜了,等你有了的時候,你就能深切體會到我的感受了。”
關老五淡淡的笑了笑,“你愛一個人愛得刻骨銘心,為了追求到她,你愿意放棄自己的一切,可她,卻對你流水無情,因為你實在太弱了,根本配不上她,于是你咬著牙下了好幾年的苦功夫,不擇一切手段讓自己變強。多年后,變強了的你再度向她表明心意,可她依舊冷冰冰的拒絕了你,理由是你還不夠強,你只好繼續強忍著屈辱,又拼死拼活地修煉了十幾年……終于啊,她松口了,她答應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打贏了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她就會對你投以青睞,條件是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你這次敗了,她將永不見你,試問這一戰,你是否會傾盡全力?”
“那是自然。”魏頡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若不用上全力,那先前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刀圣“嗯”了一聲,“是啊,今日也是我與那‘劍圣’嬴秋的最后一戰,他既不再對我手下留情,那我也必將全力以赴!”
布衣刀修關櫻篤定父親心意已決,無論如何相勸都不肯回頭了,嗓音里帶著哭腔,凄然道:“爹,你當真決意要去赴死?”
關昭端起桌上的碗碟,又淺淺的喝了口茶,微笑道:“那嬴秋的修為是高,但你爹好歹也是個陸地塵仙,這還沒開打呢,能不能盼我點好啊?再說了,若我今日贏了,我這一生再無其他追求,活著還有何意味?若是我輸了,死在那樣的劍道圣人手上,以身殉道,還有何遺憾可言?所以這一戰,不論輸贏,你爹我都不吃虧!”
關櫻聽了這番話,頓時啞然無聲。
“櫻兒,把你的佩刀給我。”
關昭接過女兒心不甘情不愿遞來的銀鞘長刀,將手掌對準了刀柄,一股淡青色氣體霎時從其掌心竄出,很快便將整把刀給裹挾了起來。
“櫻兒,我已將自己的一小部分元神附在了你的刀上。”關昭的語氣平靜而坦然,“青氣一旦散去,便說明我已然元神破碎、兵解而亡了。”
“爹!你……”關櫻無比悲愴的叫道。
“莫多說了!櫻兒,你未來是要成為‘天下第一刀修’的人,這般婆婆媽媽、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樣子?!”
刀圣堅聲喝道,“這天下誰人不死?我若想長生,何不去天上做神仙?我不愿飛升,那是因為我不怕死!死有什么好怕的?若是不能打敗嬴秋,就算做了神仙,又有什么快活?你娘也已經不再了,我待在人間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這時,茶室的西墻驀然打開了一扇門,一聲悠揚的“阿彌陀佛”從門內傳了出來。
只見一名面黃肌瘦、形容枯槁的年邁僧人從門內慢步走了出來。
老僧身上穿有一條盡是補丁的靛青色衲衣。
“師父,您終于醒啦!”茶圣霍白瓷欣喜地叫道。
刀圣關昭聽霍茶圣喊那名老僧作“師父”,當即驚訝道:“是一衲大師么?”
老僧垂首低眉,單掌豎在胸前,向眾人謙遜的行了一禮,嗓音溫潤和祥的說道:“貧僧一衲,在此等候關居士多時了。”
一衲禪師,俗名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