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頡親眼見到東方伯父用父親的得意槍招將刺客誅殺,心意涌動,不自禁已淚流滿面。
小時候,魏魁曾詢問過兒子,是想學槍還是想學劍。
學槍,帶兵打仗,保家衛國。
學劍,行走江湖,仗劍天涯。
年幼的魏頡撓了撓頭,天真的回答道:“爹,我兩個都想要學,要是兩個都學會了,那豈不是既可以帶兵打仗,又可以行走江湖了?”
魏魁朗聲大笑,自豪的摸了摸寶貝兒子的腦袋,鼓勵道:“不愧是我兒子,有出息!好,那爹爹便將槍法和劍術都教給你!”
從那天起,魏頡就開始了“槍劍雙修”的辛苦生活。
他所練的上乘劍術,名喚“大漠星辰訣”。
而槍法,則是天下無敵的“魏家槍”。
早將魏家槍法練得熟透了的魏頡,一眼就看了出來——
適才東方梧桐所使的殺敵招式,乃是魏家槍中的“破竹式”。
擲槍之術。
此術在所有槍招中威力可排第一!
“東方伯父!”魏頡高聲呼喚道。
東方梧桐聽到了他的聲音,從池中飛速掠至岸邊,來到了侄子魏頡的面前。
“頡兒,我不是讓你和郡主去安全的地方了嗎?你來這里做什么?”東方梧桐問道。
魏頡猶豫片刻,壓著嗓子將異獸閣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什么?異獸閣塌了?!”東方梧桐大吃一驚,“凰兒怎么樣了?”
“還好,我及時把她從樓內救出來了……”魏頡垂首說道,“只是,她惱恨我觸碰到了她的肌膚,非要殺了我不可。”
東方梧桐眉頭緊鎖,臉色極是凝重,他盯著自己的這個年輕侄子看了良久,忽道:“跟我走!”說完便一把拉上了魏頡的胳膊,大踏步而行。
魏頡被東方梧桐帶到了一間裝修富麗的寬敞大屋子里。
鳳棲公能文能武,平日里除了練功修行外,還尤其鐘愛丹青字畫、詩詞歌賦,金梁王惜才愛賢,專門請人修建了這間“鳳棲屋”,供他在里頭盡情舞文弄墨。
走入屋內,但見東墻、西墻之上皆掛有許多墨寶和繪畫。
墨寶,字字雄健霸道。
繪畫,則盡是些氣勢磅礴的山水畫。
字與畫,無不彰顯“天下第一武將”的壯志豪情!
北首,整張墻面都只是一幅畫——
一對毛色金黃的巨型鳳凰,一鳳一凰,并肩停留在一株梧桐樹的枝頭,親昵且恩愛。
東方梧桐剛進入屋內,便立時快步走到了北首的座位上,先是磨墨,而后取出了一張宣紙,端起一支羊毫,沾上墨水,筆走龍蛇,飛速地寫了起來,
不多時,一紙寫畢,在上頭蓋好紅色印章后,又從柜中拿出來一個信封,將那張紙存入了信封之中。
鳳棲公將那信件密封好后,招了招手,喚道:“頡兒,你過來。”
魏頡聽言匆匆走了上去。
東方梧桐將那封信鄭重遞給了他,神色嚴肅地說道:“頡兒,你惹出了不小的禍端,我這里恐怕是保不住你了。這信你拿著,錦瑟城往東一百多里,有一座長公主山,山上有個知名道觀,叫作‘巽風宮’,當代掌教復姓公羊,名重器,道號‘陽生真人’,你將我的這封‘舉薦函’交給他,想必他會同意收你為徒的……”
頓了頓,搭著侄子的肩膀說道:“伯父知道,你志氣不小,豈肯當一輩子的道士?但眼下風頭正緊,拜入道門是最好的權宜之計了,你且在巽風宮里避上幾年,等風頭變弱了,你再下山也不遲。”
魏頡捏著手里的信,心下暗嘆道:“唉,罷了罷了,眼下既有活命的路能走,還有什么好挑的?當個道士也沒什么不好的。”
便躬身一揖,正聲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