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不由得心生惻隱,猶豫了一會兒,嘆道:“罷了罷了,不就是幾顆蓮子嗎?我去給你們拿!”
三人磕頭如搗蒜,大謝其恩。
魏頡再度跳入了心涼湖中,用口訣驅散群鱷。
不多時便來到了湖中央。
望著一大片雪白如美玉雕琢而成的九轉寶蓮,魏頡心下喜滋滋道:“唉,其實還是挺多的嘛,我縱然拿上一兩顆想必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他從蓮叢中找到了一株晶瑩潔白的藕蓬,從里面扣出了兩顆約莫拇指大小的“玉珠”,攥在手心,掉頭又游了回去。
回到岸邊后,魏頡用真氣將其中一顆九轉寶蓮子碾成了粉末,送入了三名身上滿是血窟窿的傷患口中,轉而又將另外一顆遞給了其中的一名男子。
“一顆玉珠給你療傷,好讓你們能夠順利地離開長公主山,另一顆嘛,則送你們去給老母親治病。”
魏頡語氣平靜地說道,“我也不管你們是不是在撒謊了,我就算真的受騙上當了,那我也認栽,是我自己識人不明,瞎了眼救你們的性命……”
三名男子服用了玉珠磨成的精細粉末,傷口處的血很快便止住了,精神狀態也迅速恢復了。
他們將魏頡天花亂墜般地贊頌了一通,滿心歡喜地揣著那顆價值八十兩黃金的九轉寶蓮子往山下走去了。
魏頡做了這一樁堪稱“雪中送炭”的好人好事,自我感覺甚是良好,又回到涼棚里的藤椅上睡了起來。
他并不知道。
有一人,躲在暗處。
將他適才的那番所作所為。
盡收眼底。
————
“魏敬蒼,你好大的膽子!”
說這句話的,正是巽風宮里地位最為尊崇的陽生真人公羊重器。
“你得到了誰的許可?居然敢將我巽風宮的至寶九轉寶蓮子拱手送人?!”公羊掌教厲聲質問道,“你難道不知那是何等珍貴的寶物么?”
魏頡跪地挨訓。
陽生道長怒極反笑,“呵呵”了一聲,“你出手可真闊綽呀,這一送,就是兩顆!你這等有本事,怎么不全送出去了?!”
巽風宮。
清凈堂內。
掌教真人吹胡子瞪眼,滿臉漲得通紅,顯然已是氣急敗壞。
犯了事的魏頡魏敬蒼正跪在地上,低頭忍受著師祖的大聲責罵。
身旁是垂首而立的順陰宗宗主,道號鶴壽子的劉明清。
“犯下了如此大過,按我派門規,自當逐出師門!”
公羊重器猛地把胳膊一揚,大喝道:“你馬上給我滾,這輩子都不許再踏上長公主山一步!”
見掌教如此雷霆震怒,身為魏頡業師的鶴壽子再也站不住了,“咚”的一下也跪在了地板之上,語氣萬分誠懇地說道:“師父,剛才您也聽到了,敬蒼是出于好心才將玉珠贈送給那三人的,并非是有意踐踏門規啊!求您看在他天資不凡的份上,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公羊重器“哼”了一聲,凝視魏頡良久,開口說道:“這個臭小子確實是塊不錯的武道胚子,但他畢竟犯了重大門規,要全饒那斷然是不可能的了……這樣罷,我罰他去‘痛思崖’上面悔過,每日簞食瓢飲,待夠一整年方可離開!”
鶴壽子劉明清見師父同意讓魏頡繼續待在門派中,大喜過望,忙拍著魏頡的后背說道:“敬蒼,還不快謝過掌教!”
魏頡正欲叩首謝恩,身穿紅袍的陽生道長甩了甩寬大的衣袖,嗓音拔高,不耐煩地吩咐道:“快來兩個人,把這家伙拖到大院里頭,用蘸水的皮鞭抽夠兩百下,然后帶他去痛思崖!”
“是,掌教!”兩名小道士聽從命令,將跪在地上的魏頡從清凈堂架了出去。
“師父,這……”劉明清正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