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調轉船頭,避開前方的……”
話未說完,聽得“嘭”的一聲震耳欲聾般的巨響。
那艘雙層商船的前頭,霎時間激蕩起了幾丈高的恐怖水浪——
開炮了!
如此撼天動地的震蕩,若非有魏頡及時用引水訣牽引開了水流。
商船早就側翻了!
白馬大白嘶鳴不止,魏頡手持血靈朝天闕,挺身站在劇烈搖晃的船頭,瞪著那三艘位于前方的戰艦,兩眼中滿是濃濃怒意……
勉強能看見最中間一艘的船頭之上,立有一名穿著錦繡紫衣,雙手負在身后的高大男子。
“那個老畜牲就是魯州州牧陶洸了,那廝平日里中飽私囊、魚肉鄉里,是個出了名的貪官污吏!”賀鯉咬牙說道,“這魯州分明不是那瑯琊王的封地,可姓陶的卻早與那個叫嬴関的老藩王有所勾結,此番順流而下,就是去給姓嬴的送戰艦的!”
“還有這等事?!”魏頡吃驚地看著賀鯉。
白袍少年“嗯”了一聲,道:“我拿你當朋友,自然不會騙你,講真的,我早就瞧那個該死的狗官不爽了,今日就是專門來對付他的!”
魏頡心下暗揣道:“原是與那大禹第二強藩瑯琊王有關系,難怪能夠狂傲到視人命如草芥,隨意開弓射箭,放炮轟人……”
遂出言問道:“賀兄弟,你打算怎么對付他?”
賀鯉將那只兩層商船駛向了岸邊,保證不會再與三艘戰艦相撞,繼而看向魏頡,咧嘴笑道:“我剛才白費那么多口水跟你講司徒鮫的故事了,你真就一點感悟都沒有?”
魏頡恍然大悟道:“你要學司徒鮫去鑿船?”
白袍賀鯉哈哈一笑,豎了大拇指,贊聲道:“不愧是我認的朋友,果然心有靈犀啊!哎,你既然那么厲害,不妨就護著兄弟一點兒唄,這壯舉,也有你的一份!”
賀姓少年手握三股銀叉,一襲白袍堪稱靈活至極,“撲通”一下即跳入了江中。
賀鯉本來就水性極佳,后來崇拜上了滄海兇神司徒鮫,更是發瘋似的苦練潛水憋氣,如今已經練至能在水底待上數個時辰不露頭的高超程度了。
“龍門”處的江水湍急異常,能給予逆流者極強的沖擊阻礙,而他卻恍若完全不受影響,好似一條白色鯉魚般的向三艘巨艦游了過去。
那位立于戰艦船頭的紫袍男子揮了揮手,大聲命令道:“放箭,務必要將水里的那個家伙射死!”
三艘巨艦上共計幾十名精銳弓箭手皆彎起了手中的勁弓。
無數羽箭潑灑向了激流奔涌的滇江江面!
魏頡頃刻御出了雪滿山與冰塞川,兩柄細小飛劍擋在了白袍賀鯉的上方,將一支支威力強橫的飛箭盡數斬碎。
以飛劍斷飛箭。
以牛刀斬雛雞。
賀鯉雖潛身于江中,卻也能感知到那些射向自己的羽箭被一一斬落,心下深感喜悅,暗道:“這朋友,交得真值啊!”
前進毫無滯礙,不多時,賀家第三子賀鯉便順利游至了巨艦的船底。
他手持鋒利三股銀叉,開始一下又一下地猛鑿起了中間那艘戰艦的木制底板。
船身晃動,魯州州牧陶洸站立不穩,情知是那個白袍人在下面鑿著底板,慌忙指揮道:“來幾個水性好的,快跳下去把那個家伙砍死!”
幾名水性不錯、貪圖立功的侍衛立時手握長刀,衣服不脫就要往江里躍去。
可還沒來得及下水,就悉數被一條龐大猙獰的水龍砸中,那幾名持刀侍衛當場昏厥,跌落到了滇江之中。
只見一名青衫執劍的年輕人腳踏著江水化成的巨龍,以極其瀟灑的姿態朝這邊迫近了過來。
“保護州牧大人!”
十幾名侍衛攔在了前頭,將高官陶洸死死地護在了身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