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月輝之下。
煙霞山星斗峰之上。
擂臺比武,終于迎來了第三戰(zhàn)第四場的廝殺較量。
敵對的雙方俱是不過勉強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代表辟寒劍派出戰(zhàn)的那個年輕人姓魏名大膽,據(jù)他自稱,才剛拜入師門沒多少時日。在星斗擂第一場和第二場的比賽中,他均在前十個回合內(nèi)便將對手擊敗,輕輕松松便取得了勝利,如此破竹之勢,縱是一舉奪得今日星斗大會的冠軍也不是什么叫人無法接受的稀奇事情。
而他對面的那個名叫時婁的秀氣年輕人同樣也不容小覷。
今年才二十三歲的他,其實習武極晚,據(jù)傳堪堪十八歲的時候方才第一次摸劍。不過才練了五年劍的他,儼然已成了太殤劍派掌門之下的第一人。
天資稟賦之高,實在令人嘆服!
臺下觀戰(zhàn)的所有人心里都相當清楚明白,這一場對峙的雙方,無疑都是稀世罕見的大天才,用“人中龍鳳”來形容都不為過!
只要是個天才,那心氣兒必然都是很高的,一旦落了個當眾慘敗的悲慘下場,精神上定會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打擊。中原武林歷史上,由于一戰(zhàn)敗北而導致劍心破碎,終身再也提不起劍的所謂的“天才”并不算少數(shù)。
今晚這一戰(zhàn)會否有劍道天才隕落,究竟是誰會在此處隕落,這成了當下眾人最為熱忱期待的事情。
辟寒、太殤兩大劍道門派的代表選手都已按部就班地站在了星斗峰的方形擂臺之上。
西首處站著的那名身穿深黃色絲質(zhì)長衫,腰間系著綴玉錦帶的俊雅公子,正是太殤劍派的天才小師弟時婁。此戰(zhàn)所使的佩劍名“殤”,乃太殤劍派傳承百年,至高無上的藏兵利刃是也。
東首處那名身穿灑脫青衫,脖子上帶有一串紅豆色佛家念珠的青年男子,乃是辟寒劍派的代表弟子魏大膽。他手中握著的那柄無鞘血色長劍,喚作“朝天闕”,屬于紅等品級的劍胚,貴重已極,天下可遇而不可求之奇珍異寶。
開戰(zhàn)的號令尚未傳下,那個叫作時婁的年輕公子驀然抖動了一下手中的那柄“殤”劍。
一眾臺下的圍觀劍修皆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是劍芒!
但見一條金黃色的絢爛芒氣如猙獰長蛇般緊緊纏繞在了鋒銳劍刃之上。
似要擇人而噬。
所謂劍芒,即是由濃如實質(zhì)的殺敵“劍氣”所化。
那柄名為“殤”的長劍傳至這一代的太殤劍派掌門手中,已有足足三十余代了。每一代使用者都在劍中注入蘊藏了不少的本命劍氣,以至于傳到如今——
劍氣早已醇厚無匹,能夠輕松化為劍芒!
時婁手里握有那柄繞著濃濃金芒的傳代寶劍,一臉洋洋自得的囂張神情,他死死地盯著對面那個可謂英姿綽約的玉面公子,暗道:“哼,之前那兩場我故意壓著劍芒不出,就是為了現(xiàn)在的這一戰(zhàn),怎么樣?這輩子第一次見著劍芒吧,快嚇尿了吧!哈哈,你們都給小爺瞧好咯,進入半決賽的必將是我!”
就在這名時姓年輕人自我感覺甚是良好的時候,對面的那個魏大膽也略微抖晃了一下手中的朝天闕——
霎時間,有異常濃稠的深紫色真氣亦如長蛇般地纏繞在了那柄血靈劍之上!
“什么?這……這該死的家伙居然也有劍芒?!”太殤劍派的參賽代表時婁頓時目瞪口呆。
他并不知道魏頡劍上的那縷華麗真氣,其實是陽生真人公羊重器花了二十年時間提煉積累出來的“東來紫氣”,只道那條粗壯紫蛇與自己劍上的東西一樣,也是極度珍貴且稀有的劍芒。
魏頡右手把持著纏有東來紫氣的血靈劍朝天闕,凝視著臺上對面之人,淺笑了一下,溫言說道:“如何?我辟寒劍派魏大膽可有資格與你一戰(zhàn)么?”
時婁從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