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頡稍微思量了片刻,搖著頭說道:“不用了,既是大師與人相約,我們也無須多做摻和。”
說完又盤腿坐下,開始運起了嶄新的內力“紫霄真氣”,一遍又一遍地將那股稀罕真氣在自己的全身大周天內運轉流通。
每運一遍,精神就振奮一分,境界也跟著穩固一點。
過了一會兒,有“咚咚咚”的踩踏臺階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
這般氣勢洶洶、如虎似狼,一聽便知是來者不善!
魏頡即刻停止了運轉調息內力,緩緩從地面站立起身,臉上的神情變得冷靜而肅穆,蹙著眉頭說道:“上來的那家伙恐怕境界不低,小霜兒,你要當心。”
他將手掌輕貼在了紅裙小丫頭的后背,許靈霜頓時感覺有一股微妙玄奇的溫暖氣流涌入了自己的膻中府海內,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變得亢奮了起來。
“紫霄真氣”是東來紫氣和沖霄真氣的融合產物,因之有陰有陽,故可讓任何人輕松接納吸收,魏頡將此等異種真氣運入了許靈霜的胸口膻中穴里,短時間內,后者的體魄韌性將會變得出奇強勁,幾乎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如此一來,即便真要與人動手交戰,魏頡也無須過于分心去保護修為尚且不高的小霜兒了。
腳步臨近,一名身穿輕制亮銀色鎧甲的魁梧大漢從樓下走至了這一層。
那漢子不僅身披薄型銀甲,手里還握著一柄造型極是精美的深灰色出鞘狹刀,明晃晃的兇光四溢。
來者自然便是那曾經“一夫當關守九龍”的匪寨二把手,霍元巢的本家親弟弟霍元窠。
霍元窠沒什么主見,向來就“唯兄是從”,他聽從哥哥的指派命令,手握那柄珍奇寶刀“鎮三山”,從一樓闖入了落雁寶塔,直奔塔頂,意欲趁那甘露和尚對敵不備之時,給其來個“突然襲擊”,卻始料未及地在這塔中的最高一層遇上了那青衫魏頡和紅裙許靈霜。
胡茬漢子用犀利眼神上下左右地打量了魏、許二人一番,沒好氣地大聲質問道:“喂,兩個小娃娃,待在這兒做什么?快給爺爺滾下去!”
魏頡亦仔細觀察了那披甲漢子一遍,肅聲問道:“你可是要上塔頂?”
霍元窠翻了個白眼,像看傻子似的瞅著魏頡,喝罵道:“你小子凈他娘的說廢話,老子不上塔頂,跑來這兒做什么?你快點給我滾開,誤了老子的大事,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醬喂狗!”
魏頡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日在濠州郊外的溪水旁,那個五短身材的蓬發魔頭“青白眼人”阮蒼龍也曾惡狠狠地揚言要將自己剁成肉醬喂狗,可那廝最終卻是落了個和“滄海兇神”司徒鮫同歸于盡的無奈結局。
看著站在面前不遠處的那個銀甲漢子,魏頡忍不住嗤笑了一下,沖前頭朗聲叫道:“這塔頂呢,肯定是不會讓你上去的,至于能不能把我剁成肉醬喂狗,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霍元窠的脾性一貫不好,聽完魏頡的這番話,氣得咬牙切齒,直欲跳腳,那對銳利雙眼中射出了殺意滿滿的可怖目光,披甲漢子狂怒地咆哮道:“你小子這是自尋死路,投胎以后可怨不得我!”
握刀的右腕陡然一震,那柄寶刀“鎮三山”之上瞬時便覆蓋了一層濃厚的凝霜,又有縷縷白色霧氣從刀刃口升騰而起,直達該層樓的頂端天花板。
瞧這陣勢,青衫魏頡深知一場惡戰決計是在所難免了,拔劍出鞘,朝天闕從金鞘中快速脫出,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登時四處飄散,錚錚龍鳴之聲在此層塔樓里悠悠回蕩。
將體內剩余的那部分“紫霄真氣”御送至血劍刃身,鋒銳劍刃上面立時煥發出了深紫深紅的光澤色彩,其絢麗姿態,堪稱驚艷絕倫。
朝天闕與鎮三山。
若單論外觀和品相,無疑只趨于伯仲之間。
青衫持劍人與銀甲握刀客,差不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