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了。
在其身子周圍還縈繞盤桓有無數瓣鮮嫩無比的桃花花瓣,每一瓣俱似富有靈性的山間蝴蝶般翩躚舞弄自由姿態,桃花襯得白衣人身姿愈白,白衣顯得花瓣愈是嬌艷,相輔相乘竟無半分累贅多余之感。
再仔細去欣賞那位出塵劍仙的絕世容貌,此人臉型清癯而不顯絲毫病態,氣質儒雅而不乏雄渾英氣,生就一對極品丹鳳眼外加兩條纖長柳葉眉,五官神俊,姿容雋爽,宛若從某位繪畫大師那妙筆生花的水墨卷軸中瀟灑走出來的神仙人物。
那神人也似的“劍仙”腳下踩劍而不使劍,抬動手臂間白亮袖袍無風亦可飄忽不定,每次輕輕揮甩一甩粉雕玉手,即有一道迅捷無儔的粉色劍氣從其掌心洶涌而出,劍氣朝著站在地上的那個身高多半已超過九尺的披發大漢飛速刺去,每一下均是極快、極猛,幾乎要到了肉眼看不真切的可怕程度。連魏頡這等自幼習劍的四階大圓滿劍修都感到異常的不可思議,更別提目前只有三階百尺境,甚至連劍修都不是的許靈霜了,朱丹裙小丫頭瞧著眼前那交錯縱橫的青色芒光與粉色劍氣,只感眼花繚亂、頭昏腦脹,不適眩暈感甚是強烈。
那名手持青芒長劍的大漢叫人看不清楚其臉部相貌,只因其那張多半帥不到哪里去的臉已被那一團團十分蓬松散亂的長發給遮擋了起來,他赤著腳踩在泥土草地上面,步伐凌亂無章好似初學走路的幼稚孩童,胡亂揮劍技藝粗陋難堪,全不像個身負高超武學修為之人,若沒有那條纏在劍上的靈活“青蛇”作掩護的屏障擋劍牌,他此刻想必已被接二連三的粉色劍氣分尸成一攤不辨首尾的血泥爛肉了。
亂發赤腳的高大漢子儼然一副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的劣勢局面,他嗓音沙啞如同口含粗糙沙粒,邊格擋邊撕心裂肺的沖馭劍懸停在半空的那位白衣劍仙怒吼道:“你滾啊,你現在就給我滾!我壓根不認識你,你為何要一直苦苦追著我不放!”
那恍若瓷人的雪白男子氣定神閑,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手氣度,他對地面之人的那番雷霆霹靂般的暴怒嘶吼充耳不聞,揮手間散射大量粉色劍氣的速度全然沒有放慢減緩的跡象,竟反而愈來愈快,劍息襲掠草地刮掃出來的溝壑亦是更深更長了。
此方天地,有狂亂青色劍芒與陣陣粉色劍氣交織匯雜,草木為之喪失生機,日月為之剝奪色彩!
隱匿躲藏在低矮灌木草叢后頭的魏頡臉色凝重,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想不到竟會在此處見識到照雪劍仙的超脫風采。”
懷里抱著九尾白狐的許靈霜扭轉頭去,盡量放輕嗓音問道:“照雪劍仙?”
魏頡微微點了下頭,沉聲說道:“那位馭劍懸空的白衣人姓風名流,江湖人稱‘照雪劍仙’,坐擁八階天罡境大圓滿的修為。‘照雪風流劍,萬千桃花現’,他自詡若是世間天罡境劍修風流共有一石,一人便可獨占八斗。許多年前與愛人花容一同開創了正道武學宗派桃花劍門,素以仁義豪俠、正氣凜然著稱于世,曾孤身一人趕赴魔宗軟骨山,問劍那個天下第三大魔頭‘五拜老祖’彭簇,即便同時失卻天時地利人和,仍與那個老魔頭大戰了三天三夜不分勝負,最后約定等雙雙躋身九階塵仙境后再來一戰分較高下,并揚言等斬殺了彭簇,就會立刻仗劍奔赴活埋谷和羊脂山,向江湖第二大魔頭凌云罡和第一大魔頭閻夢發起挑戰。其人之膽色與傲骨,震得全天下的魔道子弟都難以安生,無不聞風流名諱若談虎色變,見桃花花瓣即丟魂喪膽!若非白龍劍窟那位多年在洞庭山里閉關不出世的老祖宗是個板上釘釘的陸地塵仙,那么‘天下第一俠義道劍派’的頭銜桂冠多半就要被風流掌門的桃花劍門給摘取了……”
許靈霜聽完魏頡的這一番詳細介紹,對那位周身縈繞有萬千粉紅桃花瓣的白衣劍仙心生莫大的好感,暗道:“好一個風流的照雪劍仙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