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副墨漬尚未干透的畫卷匆匆跑向了早已靜候多時的大魔頭盧通幽。
酆山盧鬼王接過那副新鮮出爐的人物精細畫像,細細端看了半天,清瘦女子的臉上逐漸浮出心滿意足的表情,“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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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贊賞表揚道:“不錯啊你小子,畫得當真是不錯!運筆有力,墨跡清爽,整幅畫面絕大部分都作純黑色,唯有眉心處的那一條懸針印記用朱筆單獨繪就,創作構思之新穎巧妙,毫無亞于畫龍點睛。好,這種性命算是被你小子給掙下來了!”
后背已被冷汗完全浸透的畫師唐顛長吁了一口氣,胸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飄然落地,適才他繪圖時破天荒頭一遭的那樣聚精會神不遺半分余力的出筆,只覺繪制過程中如有天神相助,整個人好似被那位窮丹青之妙的畫圣吳稻荷附體了一般,這副《鬼王半身圖》當之無愧是唐仲龍平時最最得意完美的作品。
身穿惹眼紅袍的長發鬼王正在美滋滋的專注欣賞著自己的上半身肖像畫卷,忽有一騎高頭白馬朝這邊踩雪悠悠行來。
神駿白馬拉著裝載有海量名貴紅棗的大型華美馬車,足可用“香車寶馬”來形容。鞍背之上一前一后騎乘有兩名西域人。前者披穿朱丹裙霓裳小裙,以深紅薄紗遮面,有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絕好風情;后者穿有孔雀藍綢緞襖子,金眉金須甚是濃密旺盛,歲數只怕不小。
兩人皆是典型的西域模樣打扮,大異于中原男女。
鬼教鬼王盧通幽只當這是兩個從西域跑來此地販棗的尋常過路商人,心下壓根就沒如何在意關注,既然自己的臉部真實容貌已被那對男女看到,那就斷不可再留他們的性命,勢必要殺人滅口,要怪就怪這對西域男女生而命數不好吧,須也怨不得誰!
坐在金毛巨“貓”瑞腦消金獸后背上跨坐著的萬鬼之王殺意驟生,修為境界遠遠超越七階地煞境的曠世魔頭將那副人物畫卷扔還到了唐仲龍的手中,左掌往地下運送了一縷本命玄妙真氣,鬼王心念陡閃,驀地里,已逝劍仙駱賓白作為手足和武器的那四根極為細長的鋼鐵墨錐從那堆被啃爛成渣的血泥碎肉里飛了起來,似得了通玄靈性一般,鋒銳尖頭朝前,四錐同時發勁,一齊飛掠向了騎在高頭白馬背上的那對“西域”年輕男女。
眼見一場潑天橫禍就要臨頭,那名穿有孔雀藍綢緞襖子的金須男子及時從腰間金鞘中掣出了一柄血刃長劍,猝然間龍吟轟鳴,金屬碰撞聲鏗鏘作響,血劍一揮之間已將四根渾黑細錐悉數震蕩了開去。
揮劍之人自然就是騎駕白馬大白的魏頡,他縱馬行經蜀州靈寶郡,本就有意登頂道門武行山入龍虎宮拜訪無涯真人徐行,這一日大雪時停,純白鋪地,心系西域玉龍關那場不日即會到來的血腥大戰,本著抄近道趕時間的想法而特意選擇了這條不甚平坦的崎嶇林間小道。剛騎行趕至此處亂石山岡的時候,遙遙的便看見了一頭皮毛呈白金色的大頭怪貓后背坐有一襲醒目紅袍,稍微靠近些后看得真切清楚,原是一名柔順黑發及腰,面容姣好且英氣十足的女子。魏頡剛剛勉強看清了那女子的外貌,萬料不到那紅袍女竟會一言不發便即動手發難,揮射出四根又細又長的純黑錐刺來攻擊自己,大驚之際忙拔出腰間的血靈朝天闕,盡力將四根長錐撥蕩了開去,免了這場驚悚至極的無妄之災。
“爾是何人?你我素不相識,何故惡意出手加害?!”坐于朱丹裙少女許靈霜身后的劍修魏頡瞪著眼睛沖前頭那個紅袍“女”魔頭厲聲暴喝道。
眉宇之間滿是勃勃英氣的鬼王魔頭盧通幽獰笑一聲,眼神陰厲如狼眸、似鷹瞳,從牙縫里狠狠的吐字出來道:“好小子,能抗住本王這一擊,少說該有五階脫俗境的修為了罷?”
白馬鞍背上的魏頡被那名柳眉“女子”一下子識破了境界底蘊,心下不禁惶恐駭然,但明白“兩軍陣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