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紫色紋彩蓬松小裙的小姑娘駝著背,弓著腰,一副極是虛弱無力的可憐模樣,朝魏頡這邊緩緩的行了過來。
走近后,魏頡看清了那彩裙女子的面容長相,談不上丑,但也真的不怎么好看,若十分滿分,她大概五到六分之間的樣子,如果把后背腰板直起來,挺胸抬頭,臉上的那股子「衰」氣去去掉,整體氣質提高一些的話,大概能有七分左右的水平了吧。
體格十分纖細,臉型更顯其消瘦如柴的弱氣女子雙手捂著小腹,表情痛苦的哀聲求道:「公子,我懷有身孕,已經快三天沒吃東西了……你能稍微給我點吃的么?隨便什么都行,我……我可以拿簪子跟你換。」
肚里有胎的年輕姑娘嘴唇發白,她很著急的將別在頭頂的那根發簪取下,那是一根首端綴著黃金以及青綠色玉石的華美簪子,就算是魏頡這種對珠寶首飾一竅不通的大老爺們,一眼也能看得出來,那必然是相當值錢的物事,別說隨便什么吃的了,就算是拿著它去最昂貴最頂尖的大型酒樓里美餐一頓都綽綽有余了。
「用不著,你這簪子自己收好,我給你吃的便是了。」魏頡拒絕收下那根尤為珍貴的青玉寶簪,從自身行囊里取出了那個用油紙緊緊套著的肉餅包裹,從里頭取了一個肉餡的滾圓大餅出來。
卻并不直接遞上去,而是吝嗇的小小撕下了一塊,遞到了那個顯然已餓急了眼的懷孕姑娘面前。
衣著穿戴均不便宜的瘦弱女子先是在原地愣了一下,不知眼前這個紅綢年輕人此舉究竟是何意,但由于肚子實在太餓了,沒忍住強烈至極的食欲,問都不問,一把接過男子手中的那小塊肉餅,塞入嘴巴里,囫圇吞棗般咽了下去,嚼都不肯多嚼一下,讓小餅塊順著唾沫麻麻溜溜的滑入了腹中。
魏頡又用手輕輕撕下了很小的一片肉餅,淡然道:「不是我摳門舍不得給你吃一整塊,而是我看你都餓成這副模樣了,若是一大塊塞到你手里,保不住要狼吞虎咽的吃下去,萬一噎住了怎么辦?我這兒可沒白水給你喝,別到時候,餓都還沒餓死呢,反倒給吃的噎死了,那死得未免太過憋屈,一尸兩命,我這個幫忙的,好心反而辦了壞事,那可不成。」
彩裙女子這才知道了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嗯嗯」了兩聲,再度接過第二個小餅塊,快速吃進了饑腸轆轆的肚子里面。
就這樣,一小片一小片的,魏頡將一整塊純精肉餡兒的大餅喂給了那個快餓昏餓死的年輕姑娘。
「怎么樣,肚子舒服點了么?」魏頡柔聲問道。
臉頰有些微凹的細瘦女子點了點頭,「好多啦,多謝公子,那個餅……還有嗎?」
魏頡哈哈笑了一下,打開油紙包裹,回應道:「有的有的,還多著嘞,還剩七個呢,你慢點吃,不著急,噎著了就不好了。」
剛才差一點兒就餓昏過去的懷孕女子道了聲「好」,拿過第二個完整的肉餅,瞥了眼好心的年輕公子,開始小口小口的啃食了起來。
魏頡也快速看了一眼女子腰間綢帶里纏著的那柄,尾部系有淡黃色流蘇的玉鞘寶劍,他雖不懂首飾玉簪之類的物事,但對此等玉劍的品質還是能夠瞧得出來的。
作為體蘊劍丹的劍修,魏頡對每一柄劍往外散發出來的那股子獨到氣機天然敏感,修為境界越高,感知得便就越是清楚。
紅綢年輕人身為堂堂五階脫俗境劍修,雖隔著一定的距離,卻也能明顯感覺出來,那部分從鞘刃縫隙中鉆出來的氣息非同一般,與自己那柄紅等劍胚朝天闕的靈氣流轉頗為相似,心下頗為好奇,但又不方便直言不諱的詢問寶劍的品質種類,只好從最基礎的問起,開口道:「不知姑娘芳名?又為何會跑來這里?你肚里孩子的父親呢?」
為了回答魏頡的這一連三問,彩裙小女子使勁兒將嘴里最后一口餅咽了下去,腹中墊了點東西,總算是恢復了些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