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真正意義上過門,嫁入林家為妻,但彩裙女子沈笛也確實可以算作是名有夫之婦,且其還腹中懷有身孕,不多時便要為人妻為人母,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出于避嫌這一目的,魏頡自己主動背上了不算特別沉重的行囊,然后大大方方將馬鞍處的舒坦位置,讓給了體弱易累的孕婦沈笛,自己則牽著韁繩,一路步行。
魏沈二人,一個馬下一個馬上,順著易水河逆流而上,往西北方向快速趕去,實在慢不得,當下已是晚間黃昏落暮,若是再耽擱上一段時光,天完全黑了,就不好渡河上山了,到那時沒地方住店留宿,一男一女在山里摸黑行路,其中一個還是有未婚夫的孕婦,那可真是尷尬至了極點,光想想就讓人忍不住狂抓頭皮,腦殼發癢。
來到拒馬河的上游平緩地段,徒步而行的魏頡又破費了些許錢財,雇了船家,開船載著兩人一馬,駛過了那條曾有大禹太祖皇帝橫刀立馬、天下第一刺客作別知音摯友的著名長河易水。
來到河對岸后,依舊是魏頡負責辛辛苦苦牽馬,沈笛在鞍背上舒舒服服坐馬,興許是覺著年輕人魏頡這一路,有馬不能騎確乎有些可憐,尚未嫁入暮云劍派林家的沈笛不止一次出言邀請,希望魏頡也能騎乘上來,和自己一前一后坐著也無甚么不妥之處,用不著如此避諱忌憚,她不怎么意那些事情的。
魏頡卻接二連三的直言拒絕,表示自己說了不坐那就是不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再勸都沒用。
男女同騎一馬,路途顛簸,難免會有些無法自控的肢體接觸,舉止行徑出現不當之舉,即便作為女性的沈笛毫不介懷,魏頡自己心里也多多少少會有點膈應,只因這能讓他沒來由的開始回憶過去,想起那個愛穿石榴紅裙子,一曲唱罷可引群蝶飛繞的小丫頭許靈霜。
年輕人不同中年老年,滿身血氣會相對更加旺盛得多,而又恰好修持定力的本事有所不足欠缺,很容易就把控不住自己,出于種種熱浪情愫,做出些不計后果的干柴烈火“胡來”之事,要不怎么會有“年少輕狂”和“年輕氣盛”這兩個不怎么好的成語說法呢?
昔日在那座人間仙境般的盈盈湖盈盈島上,是魏頡身不由己,白衣仙子沈腰主動纏綿,你情我愿,這才有了那一場共赴巫山云雨的幕簾歡愛,男女倒鳳顛鸞,不知天地為何物。
而在玎州彩菱城的滿月樓里,和西湖南斗派掌門孟長生獨女孟幻發生關系,卻是魏頡太過年輕氣盛,被強烈欲念沖昏了頭腦,失去理智,自己先行一步提出來的交換條件,讓“大”女子孟幻用“肉體”來兌換一次免費殺人不還手的機會,這既是彼此雙向平等的交易合作,又是單方面的強買強賣,由不得買方不買或是賣方不賣,且概不賒賬,概不退款,買定便即離手。
這兩次難登大雅之堂,會被某些古板教條的老者唾罵作是“不知廉恥”的白日荒誕,前一次出現時,魏頡作為陷入了銷骨迷魂陣內的“弱勢群體”,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和爭斗的余地,其實只要稍微設身處地想想,就可以快速理解,被一個天下無敵的九階止境陸地塵仙死死壓在身下,五感幾乎喪失,腦海一片空白,唯有“性”之一事充斥大腦,如此絕險處境,試問這世上又有幾人能逃脫得了呢?
想必就算是堂堂定力絕強的三教圣人來了,面對盈盈仙子沈腰的猛烈進攻,都不一定能鎮定自如并全身而退,更別提魏頡一個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了,天性一經解放,哪便再也收不回來了。
那個讓人臉紅的事情發生時,魏頡青衫佩劍白馬瀟灑,孑然一身恣意闖天地,尚還不認識善唱滇戲的紅裙少女小霜兒。那會兒的他,就算再荒唐放肆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其實都無甚大的干系,自從父親魏魁戰死碎肉城后,這世間就再沒有誰說出來的教條規矩,是魏頡這個做晚輩的,必須要聽必須要遵守的了,男人走四方,無拘無束,且自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