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饒人處且饒人,但既然是那蘇姓女子過分惡劣可恨,咄咄逼人,不得理卻也不饒人,那么蒼參一介出身刀光劍影的俠士,必然也不可能是那種膽小怕事的無能家伙,兩兩爭鋒相對,一番注定會流血滿地的傾力廝殺,就要無可避免了。
屆時如若蒼參較量不利,在白衣女「劍仙」的攻勢下節節退敗,頹態盡顯,大有殞命谷內的風險,那魏頡作為蒼兄的朋友,自然沒有作壁上觀的可能,肯定會及時出手,與之聯手對戰,雙強協作,不遺余力的圍殺那一襲雪色白衣!
青衫紅綢,聯袂圍攻白衣,照狼山兩狼嚼羊口那座峽谷的這一「名字」,恐怕便要名如其實,變得無比貼切了。
蒼參臉頰微紅,猛地抱起一個酒壇,往嘴巴里灌了口清酒,然后放回桌上,輕聲「呵呵」一下,瞇著眼睛看向身邊的那名紅綢年輕人。
青衫客伸手搭在魏頡的左肩上,小力捏了幾下年輕人肩膀處結結實實的腱子肉,笑道:「老魏啊老魏,雖說你也姓魏,且姿容外貌英氣十足,一看便知絕非甚么庸俗凡流,但起初啊,我當真是萬萬也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那大名鼎鼎的狼煞魏魁的兒子!」
蒼參輕嘆一聲,繼續道:「虧我當初還那么夸張的告訴你我爹是蒼山大俠,還自稱什么天狼十杰之首,天狼府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唉,早知道你爹身份如此不同凡響,我也就不多這個嘴了,丟人吶!」
魏頡亦微抿酒水,咧嘴而笑:「你當我是你啊,「我爹是魏魁」的這個紅利,我已經吃得夠多了,再多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實在無趣得緊。我不希望他人因我父親的身份而對我改變看法,所以一向不會在和某人初次認識的時候,畫蛇添足,在自己名字的前頭加一個「狼煞魏魁之子」這樣的前綴詞,那樣未免顯得我太過窩囊,本身自己沒什么本事,廢材一個,就趁了個名聲煊赫的厲害親爹,虎父生出個沒用的犬子,那才叫丟人呢。」
魏姓年輕人也懶得再動筷子,用手捏了片熟牛肉送進嘴巴里,「而且我可是大禹王朝處處遭受官府通緝追殺的死罪重犯,連天子嬴勾都想要我的腦袋,像我這種不足與人道也的逃犯身份,再到處瞎報身世,豈不是給我爹爹丟大人了?所以啊,還是盡可能低調一些吧,一來是行走江湖,低調點準沒錯,能有效減免不少的沖突,二來就是能少給我爹丟點臉面,等我魏頡以后真闖出一番事業成就了,再四處和陌生人自報家門也不遲,等到那時候,想來我爹在天上聽著了也能歡喜,覺得他兒子總算出息了。」
蒼參相當認可的點頭稱是,嘿嘿一笑,「有理有理,老魏,你這性子我是真喜歡,這做人吶,就該稍微謙遜一些,我這人,其實也是有點傲慢自負的,我爹也因這件事罵過我好幾次了……可惜罵再多也沒大的用場,我那種傲慢性格,多半是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如今想改都已改不掉了。」
魏頡出言調侃:「你啊,只要不逢人就自報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綽號,這樣就已足夠謙遜的了。」
蒼參撇了撇嘴,道:「綽號這種東西還是要有的,比方我最是敬佩的那位桃花劍門門主風流,人送外號「照雪劍仙」,聽起來多瀟灑個儻,還有那位喜穿青衫的青龍上官白檀,江湖綽號「劍俠」,嘖嘖,這兩個字的名頭張口一報出去,真是要多霸氣有多霸氣,還沒開打呢,敵人便已膽寒三分。」
魏頡不甚認可此言,搖了搖頭,「那是因為青衫劍俠的名聲早就遠揚四海,天下人盡皆知,這才會讓人一聽其名,便心生寒意,如果上官前輩是個修為不高、本事不大的庸常之人,也沒那些說書先生口中的傳奇故事作為加持,你瞧瞧自己聽了「劍俠」這兩個字以后,還害不害怕,覺得還霸不霸氣。」
蒼參「哈哈」笑了笑,點頭肯定道:「這倒也是,狂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些資本來打底的,唯有實力足夠強悍,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