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卑有序,哪怕在沒有禮儀教化的荒蠻北國天燭,這種事情也絕對不得逾越。
站立者。
槍修蘭椒,金蛇軟鞭羊舌璞玉,中原劍仙胡箔,以及胡箔的姘頭常雀兒。
跪地者。
黑衣女刺客樓燕兒。
耶律鎮江作為被此次事件的刺殺者,并沒有像那些宵小無能之輩一樣狂怒,甚至此時此刻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慍意,氣定山河,溫文爾雅。
披穿墨蛟金袍的南院大王微微一笑,呼出一口氣,開始瞇著眼睛詢問那名女殺手的來歷,還有為何要冒著莫大的生命危險來行刺自己。
樓燕兒身體雖有魏頡提前覆蓋的紫霄真氣呵護,卻怎樣都奈何不了羊舌璞玉那條十分纏人的鎏金軟鞭,又被胡箔常雀兒用劍封死各大要穴,膝蓋后面被狠狠踹了一腳,便只能像現在這個樣子,跪在地上聽候發落,甚是屈辱。
明知自己此番恐怕算是栽了,絕大概率要身死于異國他鄉,樓燕兒索性坦率直言,要在臨死前硬氣一把,不能給中原人丟面子。
天大地大,顏面最大。
漢奸做不得,懦夫孬種也決然是不會去做的!
作為昔日天下第二大刺客聶仲子徒弟的樓燕兒挺著胸膛,讓胸口那座“山峰”愈發高得嚇人,恰似天下五岳般雄偉,幾乎要讓衣襟被巨大的胸脯撐爆。
她梗著脖子,臉面發赤,血氣直沖頭頂,絕不藏著掖著,將自己的名姓和師承都通通報了出來。
最后還另外補充,大聲揚言,說什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樓燕兒自中原千里迢迢趕至這里,本就沒想著會活著回去,今朝喪命于爾等賊窩,死得其所,無愧此生!
天燭國南院大王耶律鎮江笑吟吟的聽罷后,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手,表示對樓燕兒的骨氣魄力感到贊許,伸手摸了幾下茂盛的胡須,自言自語道:“自魏魁死了以后,來殺我的中原刺客里面,貌似女流之輩這還真是頭一個呢,女子也跑來當刺客,真是有趣得緊。”
又笑容玩味,狹長眼眸瞇得更細,朝著下面跪地的黑衣大胸女說道:“叫樓燕兒是吧,按以往的慣例,膽敢來刺殺我的,我是一個都不會留,但我想對你破一次例,只要你心甘情愿做我女人,我便饒你一條性命,如何?”
樓燕兒雖丟了武器,雙膝跪地,模樣要多屈辱有多屈辱,但她終究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膽小之徒,面對如此誘惑,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不會為了活命而委曲求全,自甘墮落。
渾身幾乎無法動彈的樓燕兒竭盡全力直起脊背,她仰頭望著大王府“皇帝”耶律鎮江,狠狠啐出一口唾沫,瞪大了眼眸,厲聲喝罵道:“我去你奶奶的女人,姓耶律的,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歲數了,都六十歲的人了,滿臉褶子,還成天想著女人,你怎么不去死?要真忍不住,去豬圈里找頭母豬也……”
可惜罵聲突然止住,隨之傳出的是“砰”的一記大響。
藍袍槍修蘭椒聽不得這女人膽敢侮辱自己的主子,一言不發的遞出了一槍,動作奇快,出敵不意。
罡氣猛烈無儔,瞬間將樓燕兒身上那股紫霄真氣震得煙消云散,不復存在。
猛挨了一槍的樓燕兒亦深受其苦,內傷不輕,嘴角滲出鮮血,順著下巴淌落。
但那對充滿了滔天怒意和恨意的眼神,依舊死死凝視著坐在堂內居中位置的耶律鎮江。
巴不得用眼神把那個蠻子大王給生吞活剝,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巨恨!
高大魁梧的狼蠻族漢子羊舌璞玉向槍修蘭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姓蘭的,你要再多出點力,就給這女的捅死了,大王都還沒下殺人指令呢,你怎么自說自話就出手了?”
大王府第一高手蘭椒頭也不回,淡淡應道:“這賊人出言不遜,辱及了我們大王的尊嚴,這一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