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因為飲過酒后,胸中愁緒絲毫未遣,魏頡便沒有將酒意震散,于床上倒頭睡足,在蓬池城的酒樓屋室里宿醉到第二日中午才起。
醒后,他有條不紊的整理好衣服和行囊,獨自出了客棧大門,騎上赤驥馬,繼續北行。
一路向北,出了蓬池城后又約莫行了兩個時辰,天色已晚,迫近黃昏落暮,紅綢劍客行至了一條寬闊大河的邊上。
河流滾滾,水色極黃,如摻大量黃沙在內。
長河落日圓,流沙似黃綢。
這一時節的江南已桃花含苞,北國天燭的英雄府地界,卻仍有白雪皚皚,寒風透骨。
低垂夜幕之下,在河畔,有個身穿綠色絲絨襖子的小姑娘,盤腿坐在地上,生出一堆火,用木叉串著不知什么肉,在火上燒烤,畫面唯美溫馨。
魏頡緩緩策馬行近燒火處,“哎”了一下,朗聲問道:“小姑娘,你這烤得可真香呀,是什么肉?”
綠襖小丫頭抬起腦袋,看向那名騎在馬背上的紅綢年輕人,頓時滿臉喜色,顯然頗具成就感,笑道:“是兔肉,香吧,來,下馬,我請你吃!”
魏頡一日未有飲食,肚子本就有些泛饑,聽得少女提議,欣然接受,翻身下了紅馬馬背,走上前去。
劍客曲膝坐在綠襖少女的身邊。
借著火光湊近一瞧,見那小姑娘約莫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粉面朱唇,皮膚光滑白嫩,極是漂亮可愛,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有對淺淺酒窩,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戳。
一雙捏著燒烤串串的小手也尤其精致,便似那春筍玉藕一般。
魏頡朝著漂亮小姑娘笑了笑,接過她遞上來的那串烤得熟透的兔肉,小口一咬,只覺肉質軟嫩鮮美,入口即化,且連一絲膩味都無,和其他肉類相比要好嚼得多,風味獨特。
“嗯,好吃哎,確實好吃,這我還是頭一回吃兔子的肉。”魏頡嘖嘖稱贊道,“小姑娘,這兔肉是你哪兒來的?”
綠襖小丫頭猶豫片刻,回答道:“是我自己抓的呀!”
紅綢劍客哈哈一笑,表示不信,說道:“這兔子跑那么快,你能抓得到?休要騙人,當心晚上尿炕。”
小丫頭臉忽然有些發紅,嘟了嘟嘴,終于肯誠實說道:“好啦好啦,不是我抓的,是我從家里偷跑出來的時候順帶拿的,我說實話了啊,這下不會尿炕了!”
魏頡瞇眼笑了笑,又問:“從家里跑出來的?你家住在何處?為何跑到這里來了?”
面對年輕人的一連三問,少女不耐煩的蹙了蹙眉,噘嘴道:“哎呀,你吃就完了嘛,問那么多做什么?我這兒有酒,也是從家里拿來的,你要不要喝?”
“呦,小小年紀還會喝酒啊,來,給我嘗嘗。”
魏頡伸手接過了酒壇,正準備對嘴豪飲,綠襖小丫頭卻急切的叫了起來:“喂喂,不許把嘴巴碰上去!”
魏頡感到十分迷惑,“為何不能碰?”
少女臉色更紅,在焰氣火光的映照下,粉蒸蒸紅撲撲的,像蜜桃像蘋果像櫻桃,可愛到無可言說的程度,她扯著嗓門嚴肅道:“當然碰不得啦!要是碰了,那不成間接的和你親嘴了嗎?”
魏頡“噗呲”一下笑出了聲,旋即仰頭大笑起來。
小丫頭揚著尖尖下巴,瞪大那雙好看的眼眸,叫道:“你笑什么嘛!你這人好奇怪,莫名其妙的就亂笑!”
魏頡內心覺得這姑娘未免也過于可愛了些,遂點頭應道:“行了,知道了,我嘴巴不碰到便是了。”
把酒壇高高舉起,距離嘴巴尚有不少距離的時候,將清冽酒水從壇中倒出,使之精準流入了口中,幾乎沒有半點兒灑到旁邊,嘴也未觸碰壇壁。
“嘖,這酒有點甜啊,叫什么名字?”魏頡抿嘴回味著酒水滋味,又把壇子遞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