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人往死里捉弄!先是讓我見不到我爹最后一面,然后連讓我親手給爹爹報仇雪恨的機(jī)會都不肯給我,憑什么?我不過就是想能對得起我爹一點兒,就這么難嗎?!」
魏頡心弦抽動,顯是被此番言語觸動,他左臂摟著白衣蘇羽白,頗為認(rèn)真的說道:「蘇姐姐,別氣餒,我們還能繼續(xù)找出路的,振作一些吧!你爹,還有我爹,都在天上看著咱們呢,你覺得他們會希望看到我們現(xiàn)在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嗎?」
蘇羽白猛地抬起了頭,可眼淚仍是未止,緩緩流下,若帶雨梨花,佳人啜泣,更為美人畫卷之上增添一副錦繡圖案,她因哽咽而說話聲音與平時不同,大聲道:「可是我們已經(jīng)在迷宮里轉(zhuǎn)了那么久了,一直在鬼打墻,記號重復(fù)標(biāo)記了不下十次,怎么樣都找不到出路……小頡,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嘛?!」
魏頡皺著眉頭,心平氣和的安慰道:「什么鬼打墻,你怕鬼么?鬼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有真鬼站在面前,咱們一劍斬了它!這破迷宮定是有陣圖加持,類似于當(dāng)年蜀國丞相的八卦陰陽陣,若是尋不到生門,那確乎是出不去,但只要能找到生門所在,破陣應(yīng)該不在話下,慢慢來,總能尋到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生門在哪兒嘛!你能找得到?!」
「別急別急,那個舜帝的卷軸你放在身上么?拿出來看看,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蘇羽白聽得魏頡此言,從衣物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皮制卷軸,那是當(dāng)年蚩尤敗亡在軒轅氏手上后,遺留在西南萬里行宮中的物件,蘇姓女子將之慢慢打了開來,與坐在自己身邊的紅綢年輕人一同視看,寄希望于卷中文字能對「破陣」有些許幫助。
然而事與愿違,二人左看右看了小半天,仍是一無所獲,絲毫重要訊息都沒有,全是舊的,無一新字。
蘇羽白心中愈悲,開始悔恨自己當(dāng)初干嘛要跑到六嶷山上來,誤入大舜帝王陵,困殺在內(nèi),無異于自掘墳?zāi)梗趥€坑把自己埋了,堪稱蠢笨至死!
白衣如雪的大黎國女劍修又泫然而泣,顆顆珍珠似的晶瑩淚珠順著雪白臉頰淌落,滴至了早已泛黃的千年卷軸之上。
淚水化開,竟在皮紙上暈出了一個隱隱約約的小字。
很淡,但確確實實能讓人看得見。
那是一個「北」字!
蘇羽白見狀,立時驚呼出聲,魏頡同樣吃了一驚,旋即笑道:「這卷軸上的隱藏文字原是須沾了水方可顯現(xiàn),真是奇了??次业模 ?
紅綢劍修往前伸平一只手,手掌朝上,運起早些時日偷師來的廣寒劍宮玉兔真氣,很快便在掌心凝聚出了一塊小冰,再逆運真氣,頓時催生暖流,迅速融化冰晶,手掌之中就此有了一灘冰水。
魏頡把手心的水均勻抹在了卷軸上面,隨著水漬漸漸化開,共有三十二個小字浮現(xiàn)于紙上。
一路向左,九華重明,以血祭之,可現(xiàn)其形。
若欲破陣,須碎頑墻,北面生門,入我陵來。
魏頡大喜,笑道:「蘇姐姐,咱們走!」
說罷立時站立起身,一把拉住白衣女子的纖細(xì)手腕,將后者從地上快速拽起,緊接著二人匆匆向左而行。
一直往左拐路,大概過了不下十個彎后,魏頡和蘇羽白發(fā)現(xiàn)一堵模樣略顯奇怪的翡翠墻壁。
墻上與人等高位置嵌有九塊橢圓形的玉石,工整排列成九宮格形態(tài),靠近看去,可見九塊玉中均隱隱有青綠光芒散發(fā),一直都有,只是若站得稍微遠(yuǎn)些,青光便會被周遭的翡翠綠色掩蓋,極其不易察覺了。
「想必這就是所謂的「九華重明」了,那么「以血祭之」……」
魏頡說著
,猛然間拔出腰間青霜神劍,對準(zhǔn)自己左手小臂,一劃而下,瞬時割出了一道猩紅劍傷。
蘇羽白登時「啊」了出來,叫道:「小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