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寒玉龍身法若血影,竟快過了魏頡的幻魔身法,卻在一劍即將貫透蘇羽白要害喉嚨的時候,堪堪停止了下來。
并未刺出奪命劍招,沒有取走蘇羽白的那條寶貴性命。
大難不死,魏頡和蘇羽白皆松了一口氣,自覺幸運萬分。
白衣女劍修仍坐在原地發愣,紅綢劍仙則已邁步走向了那襲血衣,他上半身一彎,微微鞠了一躬,“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形容枯瘦如柴的血衣殺手點點頭,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眉眼含笑,道:“小子,你不合格,不合格啊!”
魏頡當然知道于血于大殺手口中的“不合格”是何意,就是在指責自己沒有盡到應有的責任,未能保護住蘇羽白的人身安全,所以不夠“合格”。
適才自己確乎是有在竭盡全力去攔截那一“劍”,可事實就是,當真沒能及時攔住,回天乏力。
若非于前輩手中留情,此時的白衣蘇羽白,必然已是一個死人了!
魏頡低垂首腦,默不作聲,就似一個寺廟里被老和尚訓責的小沙彌一樣。
蘇羽白先開口道:“前輩弄錯了,小頡他不是我……我的男人。”
于血頓時仰頭放聲笑了起來,笑得幾乎都快流出眼淚,“小頡,哈哈,哈哈!這稱呼好生親昵。姑娘啊,你用不著跟我解釋,我王皿都懂,都是過來人了,怎能不懂你們這些晚輩的心思?”
魏頡感到十分奇怪,抬起頭,發問道:“前輩不是姓于么?”
于血“嗯”了一下,解釋道:“你就當我姓于好了,王皿是我本來的名字,現在已然不用,過去那個‘中原第三大刺客’王皿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就剩下一個‘幽寒玉龍’于血,還茍延殘喘的活在這世上。”
魏頡略微吃驚,瞪著眼睛,“前輩原是中原十大刺客排行第三的高人?”
于血不做回應,把手中的血靈滿堂花送回金色劍鞘內,仰頭望天,面色寂寥,慢慢說道:“我適才之所以要抖摟這么一手,并非單單想要一逞威風,只是因為我見到你們,就想起了我當年……和自己心愛之人一同行走江湖的時候。”
一身濃稠血衣的枯槁刺客長長嘆了口氣,“可惜我的那個‘她’,已經死了,我我能保護得了她。”
魏頡和蘇羽白都沒有吭聲,靜靜聆聽著前輩訴說。
“那時候我們遭到敵人圍殺,我要保護我和她的孩子,所以出劍有所忌憚……”
天燭國第一刺客于血雙眸含淚,“我親眼看著我的那個‘她’被人一劍刺死,我無能為力……我就算有能力又能怎樣?即使我后來把那群仇人都殺光了又如何?月兒已經死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已經死掉了,再也沒法活過來了!”
魏頡見其情緒愈發激動,有些動容,輕聲安慰道:“前輩,人死不能復生,你且安息。”
于血眼中淌下了兩行淚水,自顧自繼續說道:“我們的女兒,王敏,聰敏的‘敏’。月兒死的那天是深夜,后來敏敏思念母親,只有一到了晚上,天上出來月亮,她整個人就會一下子變得異常冷漠,眼神呆滯,面無表情,就好似中邪了一般。我心疼寶貝女兒,就讓她每日都早早的安寢,有一次傍晚,我讓敏敏在房中睡覺,自己則來了庭院之中練劍,練了半個時辰,我折回屋子的時候,發現四歲的女兒已經不見了……”
“我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弄丟了,我對不起她娘,也對不起敏敏,那會兒我想過輕生自盡,卻最終沒有付諸實際。我開始天南地北的尋找女兒,整整兩年,一無所獲……”
于血閉緊雙眼闡釋著,“我放棄了。獨自一人來到了天燭,舍掉了王皿的舊名,化名‘于血’,開始靠幫北方蠻子殺人,當然,也只殺蠻子,中原百姓,我一個都不會濫殺。一晃就是十年,十年過去,我在天燭國掙得了名聲,‘幽寒玉龍’于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