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燕云府福祿郡里的某座安逸小鎮時,魏頡和蘇羽白于鎮上的飯店聚春園里好好受用了一頓極具北國風情的豐盛大餐,還喝了一種叫做“瓊腴釀”的美酒,相傳昔年詩圣謝心然曾為了購買此酒,脫下身上取暖的金貂皮襖來換取酒水痛飲,留下了“解金貂贖瓊腴”的佳話。
原本該當是酒足飯飽心情大好的狀態,卻被一個無禮闖入酒樓,自稱是火之圣僧大弟子的家伙給壞了興致。
那是個頗高頗瘦的黑膚僧人,約莫三十來歲不到四十,剛一邁步進樓就扯開嗓子,叫老板上樓里最好最貴的酒菜。
等到一通風卷殘云,火速吃干抹盡之后,說不付錢了,讓他們去炎神山焦葉寺找自己的師父臧笙來拿錢。
這里是燕云府,距離莽蒼府尚且隔了一個大汗府和珍珠府,如此作為,幾乎就可以和“白吃白喝”畫上等號。
老板起初自然不愿意賒賬,直到那僧人掏出了一塊令牌,那牌子通體血紅惹眼,光彩耀人,上頭篆刻著兩個精美大字,正反面均有一個“火”字,雙火重疊,便是炎神山的“炎”字。
那人還洋洋自得的報上了自己的尊號,姓師燼,法號“八寶彌勒”,是那“火之圣僧”臧笙門下最為得意的大弟子。
得傳全部寺廟武學,可謂盡觀佛門精妙,一會兒說自己是不世出的佛教頂尖大能,一會兒又說自己乃西方極樂世界的金剛力士臨凡,勸店老板不要不識抬舉,他能在這里吃頓飯,佛光普照,光耀門楣,那是一種無上榮譽。
若是老板執意索要酒菜錢,那恐怕就不是賒個賬那么簡單的了。
自稱“師燼”的男人也沒說清楚自己究竟要干什么,但言語之間的威脅意圖至此已盡皆展露無遺,讓人心生害怕。
聚春園的店家老板也是個膽子不大,不敢亂惹事的主兒,畢竟在天燭北庭,何人沒有聽聞過焦葉寺的名號?若當真惹了那座受到上京女帝倚重的寺廟宗門,那斷然是沒什么好果子吃的。
這個冤大頭當了也就當了,橫豎不過是一頓上等酒菜錢罷了,若到時候鬧得雞飛狗跳,連整棟酒樓都丟掉了,那可就真的連哭的地方都沒了。
講真也就是這個叫師燼的和尚命不好,偏偏就給他遇到了最愛多管閑事逞英雄俠氣的魏頡,以及對炎神山焦葉寺乃至天下僧侶都極度仇恨的蘇羽白。
出現這種魚肉百姓的惡事,毫無疑問,魏蘇二人當然會聯合起來,一塊兒對付那個吃霸王餐不愿給錢的黑瘦和尚。
那蠻族僧人倒也沒有完全在吹牛,臧笙大弟子的身份搞不好確乎是真的,本事有點兒,不俗,甚至能稱得上“恐怖”二字。
可惜魏頡和蘇羽白兩人加一起的戰力實在是太過嚇人,強得都沒譜兒了。
打了沒多久,自知不敵的師燼為了保全自家小命,法號八寶彌勒的他匆匆忙忙縱身奔入了后院,然后翻墻而出,企圖靠著這一手“佛跳墻”的技法離開這片必死之地。
奈何沒什么大的用場,魏頡施展“血魔幻影訣”,很快便追趕上了那個出身炎神山的賊和尚。
年輕劍仙手中沒有拿劍,左手提著一衲禪師的法器縛龍繩,右手則握著那只法碗壓龍缽盂,看準時機,拋去縛龍金繩,那繩子瞬間自動纏繞,將那黑不溜秋的和尚師燼緊緊束縛了起來,魏頡隨即拿出那個可鎮應龍的壓龍缽盂一照,收攏金光,把“八寶彌勒”身上具備著的佛門氣數全部吸了個干凈。
蘇羽白及時趕到,重華劍一斬之下,圣僧臧笙的大弟子人頭滾落在地。
完成這件俠義之事后,酒店老板自知多半已惹上了莽蒼府炎神山焦葉寺的人,后患無窮。但很顯然的是,眼前這對容貌超脫的男女劍修,遠比那個姓師的和尚要厲害得多,故而也不敢出半句刻薄或是不滿的話語,還主動把一頓酒錢都給免了。
臨行前,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