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將目光之劍一分為二。
一眼,抵御魏頡的劍術。
另一眼,則用于應對那尊法相所出的招式。
上方天空,金光璀璨,既有兩具陽神的光輝,亦有歐陽潭主目力所產(chǎn)之圣光。
兩眼濃光無比奪目,足可與燦爛日月爭輝!
三個天罡境,力戰(zhàn)一個圓滿大天罡。
場面震撼絕倫,大概有資格被繪入史詩畫卷,被江湖人士百年稱頌,奉為神圣。
此戰(zhàn)結(jié)果,三人敗,一人尤有戰(zhàn)力。
整座千葉塔淪為一片廢墟。
兩尊陽神身外身徹底粉碎湮滅。
清欲和尚再無佛門大金剛印,當場昏厥倒地。
霍元巢被切斷一臂,喪失續(xù)戰(zhàn)的武力。
歐陽妙目不幸戰(zhàn)敗重傷,性命危旦。
魏頡成了這場激烈廝殺里,唯一未受什么傷害的人。
救下歐陽妙目的,是一陣濃郁至極的黑色云霧狀氣機,方圓一里,頃刻之間便被濃霧籠罩起來,此地已不見了歐陽妙目的人影。
劍佛因斷臂而難以再戰(zhàn)。
鄧瞬更是已然昏倒。獨剩魏頡一人,以劍開黑霧,順著淡不可聞的氣息殘余,乘風追殺而去。
閉關的這一年多時間里,魏頡已經(jīng)成功練就隱匿自身氣機和行蹤的輕功技巧,無須“陰”符的加持,便可輕松讓敵人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的所在位置。
于是年輕劍客,順利追蹤到了女魔頭逃竄之地。
在一大片蘆葦蕩之中,青衫劍仙發(fā)現(xiàn)兩個人藏在里面,屬一男一女。
男子作儒生打扮,著青衫。
女子,套穿一件血色羅裙,無疑就是歐陽妙目!
果然不出魏頡所料,產(chǎn)生那股噴發(fā)強勁黑氣霧浪的物事,乃白符所研制出來的兵家神器,一張可抵千人的“黑符”。
聽得歐陽妙目用十分虛弱的嗓音開口道:“嘯天,多虧你救了我,你再晚一些撒符紙,我應該就死在那邊了。”
魏頡一聽“嘯天”二字,心頭頓時震了一下,立時知曉了那名青衫儒士的身份。
江州太守,白符,字嘯天。
昔年刑部尚書,后受到墨臺詩案的牽連,被貶至江南道當了一個小小的司馬長官。
因面相極為俊朗,容貌英偉出眾,被世人稱作為“白仙”。
精通琴棋書畫,圍棋造詣更是天下無對,后手執(zhí)白,“讓先”猶可贏國手。
青衫太守白符抱著歐陽妙目,嗓音極盡溫柔,“不許說這些喪氣話,妙目,若是沒你給我多情潭黑參草,我可造不出那么多的黑符,沒有符箓作為掩護,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可萬萬救你不得。”
血裙女魔歐陽妙目嘴角鮮血仍在外流,她嘗試著運功調(diào)息,緩聲道:“嘯天,別說區(qū)區(qū)幾株黑參草了,只要是你,我連命都舍得給……”
白嘯天一手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愛人莫要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言語,摸了摸歐陽妙目的秀發(fā),柔聲出言:“妙目啊,千葉塔已經(jīng)塌掉了,這樣下一次咱們幽會的地方,總算能換上一換了。”
歐陽妙目微皺起眉,有些不快,嘟了嘟嘴巴,輕聲道:“嘯天,你不喜歡這里嗎?這千葉塔,可是你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啊。”
白符面帶溫和笑容,低頭湊過去,在天下第三大魔頭的唇上深情一吻,笑道:“當然喜歡啊,我若不喜歡,又怎會寫出那篇《琵琶行》?我只是覺得這塔毀了咱們今日的相處時光,害得你受了這么重的傷,實在不祥得很……”
魏頡聽聞太守之言,心下揣測道:“琵琶行?莫非歐陽妙目,就是那個被寫入了琵琶行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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