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劍冢宗主凌鼎,面露淡淡的笑意,悠然出言道:“凌兄,射傷你的那人,是西域共主秋薪吧。”
凌鼎沉默片刻,點頭應道:“是的,但我那天……”
“行了,凌兄,我都知道了。”
魏頡打斷道,“不管在西勉城戰場,你是出于何種原因才中了秋薪???????????????的箭,你是我魏頡的朋友,和我一并劫過法場,我婚禮上,你給我報了個大大的紅包,這些我都記在心里,既是凌兄仇人,那么也就是我的仇人,你且安心在家養傷,我去替你報仇!”
綠襖小丫頭眼中,頓時迸發出激動無比的光彩,興沖沖的叫道:“真的?!北幽哥哥,你當真要去幫絕頂哥哥報仇雪恨嗎?”
魏頡瞇眼笑了起來,他單手摸了摸許吹的小腦袋,“江湖本就是恩怨情仇的一方道場,有仇不報,絕非君子本色?!?
語罷,魏頡便朝門口快步走了過去,眼神堅毅,嘴角上揚。
“北幽兄弟,你真不用這樣,我這小傷養個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何必要多此一舉。”
凌鼎臉色嚴肅,匆忙從座位上站起,試圖阻止魏頡出門。
既然是魏頡執意要去,僅憑受了重傷的凌鼎,又豈能攔阻得了?
魏頡大步流星走出了屋子,最后只留下了一段話:“你兄弟我剛入天罡境大圓滿,要去殺點兒人練練手,過過癮頭!”
涼地。
嬈軍某處基地外,有一襲颯然青衫,持雙劍,獨身殺來。
瓢潑箭雨兜頭而落,卻起不到任何實際作用。
鋒銳無比的鋼鐵錐頭,絲毫穿不破青衫劍仙內力凝聚而成的“氣罩”。
紛紛在年輕人身前一丈處,頹然而落,全都掉于地面。
可能不稀罕再用真氣大罩護體,那名強悍劍仙袖口一震,消除了罩子,開始揮劍抵御那些來勢洶洶的飛箭勁弩。
劍機所過之處,一切皆成齏粉,蕩然無存。
箭群過后,城門洞開,海量鐵騎鐵甲,自門中魚貫而出。
殺向那襲青衫。
重甲大軍本就是人間至剛無敵的存在。
可在青衫劍仙的面前,卻是脆弱得宛如稚童嬰兒,實在不堪一擊!
數千騎甲士,隕落在了城外。
全然沒能擋下敵人的入城。青衫男子仗劍沖進城內。
任何阻攔于他身前者,皆十分慘烈的死在其劍下。
魔星,邪尊,煞神……等等詞匯均可用于形容這個男人的可怕!
終于被他成功抵達了嬈軍主帥的面前。
見到了西域萬里江山的共主,梵羅國國君,秋薪。
秋薪看著眼前這名自稱魏頡的年輕男子,追憶起了昔日在春神山斫桂湖上發生的那一幕。
魏頡先殺應龍,再殺天龍,崩碎了太行神玉,害得“月仙”冷饒因壽元盡喪而死。
應龍死了,應龍所化的天龍也死了。
廣寒劍宮大宮主冷嬈,也沒能幸免于難。
現在該輪到秋薪去死了。
“先不急動手,能否讓我死之前,再穿一回龍袍?”秋薪垂首說道。
魏頡點點頭,答應了這一請求,“穿得風光一些好上路,去穿吧。”
秋薪穿上了那件冷嬈專門為他???????????????縫制的金黃龍袍。
黃袍已然加身,可惜他再也當不成皇帝了。
秋薪曾夢想著一統西域,侵吞中原,覆滅大黎,掃平天燭。
現在統一西面疆土的想法,總算是成功實現,可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國君秋薪,共主秋薪,沒能當上皇帝的秋薪。
秋薪滿腹悲愁,胸中無限遺憾,他雙手顫抖著拿起了那柄冷嬈的心愛佩劍。
散發著寒氣的亮藍色冰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