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盯著老嫗那雙并不渾濁的眼眸,柔聲道:“辛苦了,這些年苦了我的小夢了,你那么愛護膚的一個人,常年偽裝在這副丑陋的皮囊之下,真不容易啊。”
閻夢淚水狂涌,哆嗦著嘴唇道:“九華,你看出來了?”
袁九華面露淺笑,點了點頭,“當然,取下來吧,我要看著最真實的你?!?
青年人幫助老嫗摘下了腰間,別著的一紅一綠雙劍,“我幫你拿著????????????????!?
閻夢“嗯”了一聲,緩緩卸掉了全部虛偽的裝扮。
面皮,假的。
駝背,也是假的。
連那件黃裳,也不是閻夢喜歡的顏色。
她喜歡艷麗的牡丹紅,象征著高貴典雅,那是獨屬于武林女皇帝的顏色。
身姿挺直,娉婷裊娜,紅裳白發,傲世群雄。
眉心處,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袁九華看著閻夢那張保養得當,瞧起來幾乎只有四十來歲的臉蛋,又盯住那滿頭雪發,十分憐惜的說道:“小夢,頭發何不染成黑色的呢?”
當下外貌已不比袁九華老出太多的閻夢,笑著搖了搖頭,白發輕晃,她如實應道:“這頭發,并非年老所致,而是當初你被嬴秋殺死的時候,我痛哭一夜,硬生生給它愁白了的。至于為何不去染一下,我想借此來鞭策自己,只要一看到這雪白的頭發,我就會想起你的仇還沒報,嬴秋那廝還沒有死?!?
袁九華歸還了那柄紅劍,自己則留下了綠色長劍,別在了腰際,慢慢摟住閻夢的腰身,“幾天前,那時候的我尚未明悟前世記憶,可在睡夢之中,就有夢到過你,小夢,是你給我托的夢嗎?”
閻夢巧笑一下,道:“做夢?你知道嗎,前幾日我也有夢到你,只不過夢里的你,還是前前世的模樣,那時候的你,比現在帥多了?!?
這一世為“林華”的袁九華,仰首笑了幾聲,“帥不帥不都是我嗎?我還是曾經的那個正大光明之劍袁九華,這座仰止山真正的主人?!?
“怎么,你一回來就要跟我搶奪山頭不成?”
閻夢跟丈夫開著玩笑,“這座山我替你看管了八十年,辛苦費你準備給多少呀,少了我可不答應,現在你媳婦兒我,可是中原武林的女皇帝,再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夢了?!?
袁九華眼神寵溺,忽然發問道:“對了,你后來,又去找嬴秋問了劍嗎?”
“當然有啊,你死后,我發瘋般砥礪修行,躋身為陸地塵仙后,第一時間就跑去向嬴秋發起了挑戰,一共打了兩次,第一次輸掉后,我被迫閉關十五年,第二次再敗,嬴秋要求我在斷腸崖設下一道法印,終身不得下山……”
閻夢沉聲道,“轉眼又是十幾年,我固步自封于斷腸印之后,再也沒有下過山了,在山上的每一天,我都在為了打敗嬴秋而努力著?!?
艷麗紅裳在身的白發女劍皇,單手捧住青年人的臉,“入塵仙境幾十年,付出的全部心酸,都只是想為你一血前恥,我知你心不甘,如果那一年我也有九階的修為,或許結果就不太一樣了?!?
這時,有兩人湊近上前。
男子青衫,女子紫綢。
正是魏頡和凌煙箐。
“不瞞二位前輩,那嬴秋,也是我與凌谷主共同的敵人。”
魏頡率先出言,“今生我定會手刃劍魔,以報我爹的血海大仇!”
凌煙箐亦朗聲道:“嬴秋同樣殺害了我父親,我和那惡人往日定下過一年之約,說好了秋后算賬,現今已是秋末冬初,和約定廝殺的日期也差不太遠了。”
袁九華想了一會兒,問道:“二位的意思是,既然咱們都有共同的仇敵,不妨強強???????????????聯手,一并去問劍嬴秋?”
魏頡高興的笑道:“不愧是我華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