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一反三,常常問的自家老師回答不上來,只能感嘆世間果有神童也。
如此余飛讀書六年,便換了七個老師,都只能教授不到年余,便感到教無可教,主動向余老爺請辭。
而最近的一位老師更是一位被貶的翰林,而余飛準備參加的童子試,便是這位老師的安排。用這位老師的話來說,余飛學習已然到了,以后只能靠自家鉆研才能精進,待得去考場磨煉幾年,考個舉人已然不在話下。
這一日余家坳中來了兩位陌生男女,皆是左手提長劍,右手牽著馬兒,正在尋問客棧所在,一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是搖頭不知。
這余家坳說是鎮子,除了人口多些和鄉下村莊并無多少不同,又未在什么交通要道之上,故而也沒甚冤大頭前來開客棧。
余飛剛從縣里老師家回來,便看到了這兩位陌生男女,男的大約三十左右,面有長須,與人說話溫和有禮,讓人一看便好感大增。
女的二十五六,面目清秀端莊,男子與人說話之時,只是靜靜立在身旁,微笑以對,頗為賢淑。
其他人看到二人都不覺得有異,只有余飛一眼便看出二人恐怕不是常人,兩人神態有些疲倦,一看便是趕了不少的路程,但是衣袍之上卻是半點灰塵也無。而且鎮子里都是土路,兩人走了半晌,卻是一點泥土也沒有粘上。
余飛看著二人問了幾人都無所獲,神態有一絲無奈,想了想后,便帶著家里安排的書童,上前行了一禮問道:
“兩位是在找客棧落腳嗎?”
男子沒有回話,反而打量起這個有些冒失的少年,只見這少年年紀不大,看著也就十二三歲,但是為人有禮,一舉一動都顯露出極好的家教,讓男子大生好感。
男子回了一禮,笑道:
“不錯,我夫婦二人連趕了幾天路,今日實在疲憊,想要找一客棧休息一日,小友可是知道?”
余飛微微一笑,回答道:
“兩位恐怕要失望了,這小鎮子沒有客棧的,要去客棧只能往南再行十余里,去新安縣才行。”
中年男子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極有風度的向余飛道謝:
“多謝小友告知。”
余飛看著這中年男子如此風姿,也是有些心折,當下脫口道:
“兩位如不嫌棄,可與小子先去家里安歇一晚。”
中年男子一愣,有些遲疑道:
“不知方便不方便?”
余飛一笑道:
“我家還算大,客房也多,方便的很呢”
中年男子聞言,謝道:
“在下岳不群,這是拙荊寧中則,多謝這位小友了。”
余飛聽得岳不群這三字,心中翻江倒海,面上雖然不顯,但是瞳孔卻是一縮,連忙說道:
“小子姓余單名一個飛,兩位請隨小子來。”
說著當即轉身帶著岳不群與寧中則往余府而去,卻是生怕再晚一會,便繃不住自家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