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大堂之中,余父狠狠的瞪了一眼余飛,這才笑著對岳不群道:
“勞煩岳先生將小兒帶回,老夫甚是感激啊?!?
岳不群抱拳一笑道:
“余老先生客氣,岳某此次前來,專為道歉而來。”
說完之后,斟酌片刻后繼續說道:
“岳某添為華山派掌門,在江湖中還算有些名望,貴公子乃是是武學奇才,某甚喜,這才厚臉想要請余老先生成全一番,實在愧煞。”
余父一直以為岳不群是讀書人,如今聽得竟然是一個江湖門派的掌門,也有些錯愕,加上又要收自己兒子學武,當下心中便甚是不喜,只是涵養甚佳,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心中卻已經開始想著怎么拒絕了。
余飛看父親沉默斟酌的樣子,便知道父親定然不會應予,連忙來到堂中跪下道:
“父親,孩兒已經決定要跟隨師父學武,還請父親大人成全?!?
余父怒火忍不住升騰,喝道:
“你閉嘴,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余母眼看兒子剛剛回來,又要鬧僵,也顧不得外人在場,罵道:
“老匹夫,兒子才回來,你又要將他逼走嗎?”
說完眼淚便留了下來,余父被妻子這般弄的下不來臺,臉色也是鐵青。
岳不群連忙勸道:
“余老先生莫急,在下知道老先生想讓這孩子科舉中第,好能光宗耀祖,在下也極為贊同的。華山距此也算不上遠,快馬也就三四日路程,距離童子試還有幾個月,先讓這孩子隨在下去華山學上幾月,待得考試之時,由在下親自送他前來科考,老先生看如此可好?”
岳不群聲音不急不緩,讓人聽了便覺得極為安心。
余父自然是不想兒子習武的,畢竟自從土木堡之變后,武臣勛貴元氣大傷,又出了于太保那般救世文臣,大明朝文臣便漸漸壓過武將,到了如今文臣地位已經極高。
在余父看來,不管你有多高的武藝,不見那號稱武林泰斗的少林武當,面對朝廷詔令還不是要俯首帖耳,兒子好好正途不走,實在是愚蠢的很。
只是看了看兒子堅毅的面容,知道他從小便極有主見,自己也難改其心意,這位岳掌門看著像讀書人多過像江湖人,其所言的辦法也算個兩全的主意,當下只能點頭嘆道:
“罷了,如此小兒便拜托岳先生了?!?
余飛大喜,磕頭拜道:
“多謝大人成全?!?
余父冷哼一聲道:
“逆子,你先別急著謝,如不能中第,老夫便是綁也要將你綁回來,好好讀書?!?
余母白了了余父一眼,將余飛拉起道:
“好兒子,快起來,你父親也是著急,說話重了些,你別往心里去。”
邊說便幫余飛將身上的灰塵,輕輕拍掉。
余飛點點頭道:
“是兒子不孝,讓母親和父親擔心了,父親大人罵上幾句,出出氣也是好的。”
岳不群微笑著看著這一幕,大明以孝治國,講究的便是百善孝為先,能收到一個孝順弟子,可比收到一個天資好,但沒心沒肺的要強的多。
令狐沖看著余飛一家感情深厚的樣子,心中既是羨慕,又是傷感。
身旁的寧中則心思細膩,看到了大弟子眼底的失落,笑著拍了拍令狐沖的手背。
在余府呆了三天,待得要走之時,余飛看母親竟然要安排幾個丫鬟去華山照顧自己,當下便有些頭疼,自己是去學武的,可不是去享受的,這被師父知道了,還不知怎么看待自己呢。
余飛好說歹說,才讓母親按下這心思,只帶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和幾兩碎銀子。
臨走之時,余父拿了一千兩的銀票交給余飛,其中有一半是拜師禮,剩下的乃是給余飛防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