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昆侖五色流,一支黃濁貫中州。吹沙走浪幾千里,轉側屋閭無處求。
宋大家王安石一手《黃河》當真道出了這條黃龍的厲害。
余飛站在河堤之上看著似清似濁的河水如絕頂高手一般,一掌一掌的拍在河堤之上,即便余飛武功已經是當世絕頂,也不由有些心驚之感。
而河岸兩旁的百姓最近的離河堤竟然不足十里,是這些百姓不知道這黃龍的危險嗎?顯然不是的,天下好地方已經被人給占據,這些百姓雖然知道危險,但為了活下去,也只能冒險住在此地,只能賭命,希望黃河決堤不在自家此處。
“稟余郎中,河水一斗,含沙三升二合。”
余飛點了點,到了山東地界之后,隨著水量減少,泥沙沉淀,河床也越來越高,河水之中的含沙量反倒逐漸減少。
但這卻不是什么好事,反倒說明有大量的黃沙被留在了黃河之中,這也是河床越來越高的原因,到了此地,河堤已經比平地高了快有丈余了,而這一段也是經常決堤的地方。
“勘察的也差不多了,去將大家叫來,咱們商議歸納一番,便準備回京吧。”
青年官員神色一喜,答應了一聲便一溜煙跑了。
實在是這兩個來月著實辛苦了些,從開封開始勘察,一路順著黃河來到山東,片刻不得停息,大家如今說是官老爺,還不是說是些穿的臟兮兮的老農。
余飛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短衫,臉上被曬的通紅,衣服之上也有不少泥土。
躍下河堤,余飛用一根樹枝將黃河流向大致畫了出來,等到眾人來時,已經基本畫好。
“咱們一路辛苦,勘察了上千里河堤,要用束水攻沙之法,卻是需要改變一些河流走向,大家都說說那些是必須改的,那些是加固之后能用的。”
眾人看著地圖深思片刻之后,便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余飛一邊點頭,一邊拿出紙筆,將眾人所說記錄了下來。
“如此說來,其余地方都工程到是不大,多是兩三里的工程,只有這一段必須挖掘上百里的河道,讓黃河流向重新回到宋以前?”
待得眾人說完之后,余飛用樹枝指著一段河道問道。
“不錯,郎中明鑒,此處泥土松軟,且河道彎曲過大,一旦使用束水沖沙之法,不論如何加固,也耐不住黃河那巨大的沖力的,此處一旦決堤,整個河南恐怕要有半數百姓受災。”
說話的是個五十多的老官員,名叫鄒靖,是個小吏出身,一直在工部衙門混到了從八品,能從吏員混到官員,其能力自然不用多說,治水經驗也可以說是眾人之中最為豐富的。
余飛點了點道:
“好,諸位辛苦了,咱們休息一晚,明日便回京,爭取在農閑之前,將方案定下,諸位功勞,余某定會如數稟報,辛苦大家了。”
余飛說完,沖著眾人拱了拱手。
眾人也強行振奮了精神回了一禮。
一路回到縣城,眾人好好沐浴打理了一番,終于有了些樣子,余飛也不吝嗇錢財,好好請眾人大吃了一頓。
......
回到京城之時,已經到了九月,余飛和眾人將方案商議完畢之后,先交給楊尚書過目用印之后,這才呈到內閣交給李東陽等大學士商議。&29233&3047557&2007057&68&100
結果剛剛呈上不到一日,便被打了回來,卻是李首輔認為河南那一段工程量實在太大,單單徭役便要發數十萬,還不能保證今年便修好,萬一修不好,而黃河明年又決堤的話,朝廷數百萬銀子便打了水漂了。
余飛無法,只能帶著奏折去拜見李東陽,李東陽倒是沒甚架子,每次也都見了余飛,但任余飛如何說,方案便是通不過。
短短三日,被駁回了四次,工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