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灑落山峰,雖是夏天,但北方的夜晚還是顯得有些稍涼。
袁天罡負手站在山頂,抬頭看著璀璨的星空,身前的青石之上散落著幾枚銅錢。
過了不知道多久,嘶啞的聲音才隨著夜風響起。
“高祖、太宗、高宗、中宗,你們選的孩子是他嗎?難道臣真的錯了嗎?”
并無回復,有的只是夜風吹動樹葉的“嘩嘩”聲。
......
鳳翔岐王府。
大堂之中坐著十余人,有的做文士打扮,有的身穿甲胄,一看便知道是領軍的將軍。
這些人要么主政一方,要么率軍鎮(zhèn)守一地,各個都位高權重,都是鳳翔或者說岐國的頂層人物。
眾人已經等了有一會,幾個刺史還能沉得住氣,十余個將軍卻已經滿臉不耐煩了,要不是在岐王府,恐怕早就鬧起來了。
隨著腳步聲接近,眾人連忙正了神態(tài),起身恭迎。
對于女帝,眾人還是不敢放肆的。
“見過岐王。”
女帝點點頭,說了一句“免禮。”
然后帶著余飛來到主坐之處。
“先生請坐。”
余飛拱手謝過,也不客氣,坐在了右手邊,女帝臉上有些笑容,看著余飛坐下后,才坐到了左邊,與余飛一同正對著有些驚訝的眾人。
“這位是余先生,以后便是岐王府長史,也是我岐國丞相,諸位先行見過吧。”
幾個文士看得余飛得女帝如此尊重都是驚訝的很,略一頓之后,便拱手行禮。
“屬下通州刺史楊炎,見過余長史。”
“屬下寧州......”
幾人依次自我介紹,向著余飛行禮,余飛也點頭微笑回禮。
另一邊的十余位將軍就沒那么好說話了,自中唐以來,武夫地位逐漸提升,到了如今已經到了如日中天之時了,一個讀書人想要凌駕于他們之上,可是不容易的。
看著諸位將軍只是站著,卻不說話,眼神微瞇的看著余飛,女帝臉色一沉,呵斥道:
“怎么?想要造反嗎?”
一個中年將領,抱了抱拳,甕聲道:
“殿下,臣等為殿下出生入死這才有今日地位,這人聽都沒聽過,有何資格立于我等之上,我等不服。”
眾人具都微微點頭,顯然都是如此想的。
女帝神色一怒,剛要呵斥,余飛笑著止住,看著這個將軍問道:
“不知將軍何名?”
“本將軍李思存,咋地?”
余飛點了點頭,笑道:
“李將軍既然說本官沒資格立于諸位將軍之上,那本官便要證明一番給諸位將軍看看。”
李思存看了看余飛,撲哧一笑,譏諷道:
“咋?想和本將軍練練?”
余飛笑著擺了擺手道:
“個人之勇不足為耀,我岐國占據關中之西,而關中之東卻在朱溫手中,一旦有變,我岐國無險可守,卻是極為危險,不知諸位將軍可敢與本官打個賭。”
眾人相識一眼,一個將軍問道:
“什么賭?”
余飛笑了笑對著女帝拱手一禮,然后起身走到旁邊一個掛著地圖的屏風前道:
“長安乃是關中第一大城,也是關中第一堅城,有長安在手,朱溫隨時都能以此為根基進犯岐國,而長安只要在其手中,不論其失敗多少次,都不損根基,而我等只要輸一次,便是萬劫不復。”
諸人都是打了不少年仗的人,雖然說不出來,但聽還是能聽懂的,都點了點頭。
余飛繼續(xù)說道:
“長安于關中不壓于太原于山西,壽州于淮南,本官與諸位賭約便是在一月內拿下長安,如此可有資格立于諸位之上否?”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