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那些人為什么要搜身。
當時考試才剛開始沒多久,周錢林連小條子都沒有拿出來,那些人怎么就來搜身了呢。
而且誰都沒有搜,就點了他。
剛開始周錢林嚇傻了,后面冷靜了一下,恍然大悟。
是的,一定是陸榛舉報了他。
不然,那些人怎么會知道他身上有小抄。
“陸榛,你這個陰險小人!”
周錢林雙目通紅,面容扭曲,直接就向陸榛撲過去,感覺像是要將他咬死。
身后的兩個派出所人員立即將他的手擰住,扣在背后,讓他動彈不得。
“陸榛,我要揭發你,我要揭發你。”
周錢林氣急敗壞地吼著,之后就轉頭對身后的那些人說:“同志,同志,你們聽我說,他漏題。我抄的那些條子,上面的題就是他漏給我的……”
周錢林的言語中有一絲瘋狂,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吧,他就算坐牢也要讓陸榛給他墊背。
只可惜,根本沒人聽他的,那些人皺著眉頭,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只亂咬人的瘋狗。
張書記說:“錢所長,人你先帶過去審問吧,鬧來鬧去影響不好。”
逢趕集日,街上人多,沒過一會就圍上好幾圈了。
錢所長點頭,一揮手就讓人拖著周錢林去派出所那邊去了。
人群視線扭轉,跟著周錢林移動,繼續看熱鬧。
張書記來到陸榛面前,見他有些發悶,拍拍他的肩膀道:“別自責,你還年輕,看走眼很正常,以后注意下就行了。”
陸榛卻輕松不起來,他說:“當初他做會計的時候,我看他干得不錯,就想給他一個名額,怎曉得這人心術不正。張書記,這事終歸是我工作沒做好,我愿意接受處罰。”
陸榛的樣子不光自責,還十分內疚。
辦公室幾個工作人員見狀紛紛勸慰,這事也不能怪他,是周錢林思想腐敗。
當初鎮辦公室響應號召公開招人,符合條件的人不多,只有十幾個,就有人提議,放低標準,挑選幾個平時在工作上認真肯干,踏實誠信的村會計參考。
這事剛好陸榛負責,他就將周錢林提了上去。
前面一切正常,只是今天剛開考,陸榛突然就舉報周錢林帶小抄,還賄賂他,讓幫忙遮掩。
嚴打期間,就算是一點小事也容不得馬虎。
張書記親自帶人過去搜身,果然在他的衣袖里面發現了小抄。
于是就有了剛剛抓人那一幕。
或許陸榛提拔這人時沒有認真審察他的品格,可說到底還是周錢林的錯,而且他面對賄賂也沒有動搖,及時舉報將周錢林抓了個現行。
大家只當是工作上的一點點小失誤,對于陸榛并沒有多想,還勸他不要自責。
最后,在陸榛的堅持下,張書記罰他寫個檢討,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周錢林被帶走,圍在鎮辦公室大門口的人很快就散了個干凈。
陸榛跟幾人談完話,正準備回辦公室,余光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扭頭看過去,見到扶著一輛洋車子的顧謹謠。
她就穿著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紅藍格子棉襖,長發梳成兩條辮子盤在腦后,頭無一物,只有細細的長留海垂在額頭兩邊。
這身裝扮,跟普通新婚媳婦沒什么兩樣。
可在周錢林眼中,她整個人好像泛著光芒一般,溫寧、美麗、傲于人群,與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一眼便能捕捉到她的芳華。谷
看到她,陸榛心里堵得難受。
當年就是這樣的她,讓他一見鐘情。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經歷過定親退親,他如今要娶的是別人。
顧謹謠見陸榛看過來,轉頭就走了。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