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侄子教育了,紀邵北有些尷尬,當天晚上十分賣力,奮戰(zhàn)到半夜。
第二天顧謹謠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腰都酸了,還好不是趕集日,元寶鎮(zhèn)現(xiàn)在也是自主生產(chǎn),不然她都想捶死男人了。
今天紀邵北還可以在家休息一天,早上吃完飯就扛著鋤頭跟顧平下地去了。
顧謹謠拿著本子開始為這周五進城的事情做準備。
需要用到的大黃米已經(jīng)全部準備妥當,鐵鍋跟模具紀邵北明天回城會去訂。
到時進城坐鎮(zhèn)上的車,已經(jīng)提前跟司機商量過了,現(xiàn)在進城的人少,可以加些錢給他們放東西。
唯一麻煩的就是油的事,從這邊拿過去太麻煩了。
中午紀邵北回來時,顧謹謠就跟他商量了一下,最后決定她提前一天進城,在城里買油“煉油”,就不用那么麻煩了。
事情決定好,顧謹謠就去通知當天要進城的人員。
大家見到她都特別熱情,聽說終于要進城干活了,自然義不容辭,現(xiàn)在天冷也沒什么活,有的是時間。
辦完事,回去的路上,顧謹謠猛然想起,他們都走了,紀蘭怎么辦!
雖然有阿爺在家,可單獨將她跟孩子們留下,她總感覺不放心。
算了,一起帶走吧,提前一天跟她一起走。
……
界邊村衛(wèi)家。
賈秋艷早上吃完飯就一直坐在屋檐下的火盆旁,一邊烤火,一邊望著院子外面。
她的傻兒子也在,追著院子里的大公雞轉(zhuǎn)圈圈。
母子兩人就這樣一個靜,一個動,直到中午賈秋艷才動了下身子,去灶房里弄吃的。
衛(wèi)家的午飯是大白米,蒜苗炒臘肉,外加一個豆腐湯。
這個伙食對村里人來說相當不錯了,畢竟大部分人家在這種不下地干活的季節(jié),一般都是吃紅薯粥配咸菜,他們家不光有米飯還有肉,當然不錯。
衛(wèi)家有兩個人的田地,可賈秋艷也不干活,除了在后院種點菜,外面的地都租給別人家在種。
每個月,衛(wèi)廣都會按時寄錢回來供這母子二人零花。
在外人眼中賈秋艷的日子過得就像個太太,不干活又有富足的生活,可不就是個太太嘛。
大家都覺得她嫁了個好男人,看看衛(wèi)廣,多有本事,能賺錢,還不嫌棄她給衛(wèi)家生了個傻兒子。
可賈秋艷的日子好不好,外人說了不算,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飯菜上桌,一直在院子里玩耍的衛(wèi)新總算進門了。
他吸了吸鼻子,坐到桌前正要端碗吃飯,被賈秋艷用筷子敲了額頭。
“去洗手。”她說。
衛(wèi)新看了眼自己的小黑手,“噢”了聲就去灶房了。
他傻,不是瘋傻,是智力低下,像個兩三歲的孩童,平時教一下,基本生活可以自理。
衛(wèi)新出生時本來也是個正常孩子,只不過后面發(fā)燒沒有及時處理,燒壞了腦子。
當時啥情況,為何衛(wèi)新發(fā)燒沒人管,界邊村的人不知道。
因為那時賈秋艷帶著兒子在城里,根本沒有回村。
賈秋艷是兒子出事以后才回來的,說鄉(xiāng)下方便照顧。
只不過一待就是多年,根本沒有再回去過。
吃完飯,衛(wèi)新睡午覺去了。
賈秋艷將鍋碗收拾干凈,也準備去睡會,院門被人推開,衛(wèi)廣回來了,步伐蹣跚,滿臉通紅,一看就是喝多了。
衛(wèi)廣醉是醉,可腦子還是清醒的,只是他喝酒容易紅臉。
“給我泡茶。”他對賈秋艷吩咐道。
他這個樣子,盡管賈秋艷看得多了,可還是心里不快,于是就坐著沒動。
衛(wèi)廣:“你耳朵聾了?”
賈秋艷淡淡看了他一眼,問:“昨天晚上你上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