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柳鶯臉上的圍巾跟口罩都被她拉下來了。
二十一年沒見了,陸榛看著她,有一絲恍惚。
變了,顧柳鶯完全變樣了。
這不單單是歲月流逝,變老的緣故,而是她整個人的狀態,精神氣質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要不是她的聲音,這人站在面前,陸榛也未必認得出來這位就是跟他有過婚姻關系的前妻。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顧柳鶯,很自信,很大方,臉上洋溢著笑容,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流行歌曲。
此時的她,眼中沒有當年那些對自己癡迷般的神色,有的全是坦然。
當然,還有那一抹瘋狂,嗜血般的瘋狂。
陸榛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她靠近自己,舉起手中泛白的短刀。
被死亡的氣息籠罩,陸榛終于激發出了一點力氣,他死死抓住顧柳鶯的手,不讓短刀插入自己的心臟。
陸榛:“殺人償命。顧柳鶯,你也會死的。”
“我知道。”
顧柳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平靜得像是在切瓜切菜。
她的力氣真的很大,這幾年搬搬抬抬什么都練出來了,所以陸榛的反抗對于她來說沒有阻礙。
刀尖很快就穿透了陸榛的棉衣,那種冰涼的刺痛感讓陸榛渾身發抖。
“顧柳鶯,你不怕死嗎?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今天的事我會忘記。”
陸榛并沒有放棄,他才剛剛出來,他不能死。
“柳鶯,求你,求你放過我。”
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藥物的關系,陸榛的手抖得非常厲害,已經快要握不住顧柳鶯的手了,那刀子又進了兩分,溫熱的鮮血已經滲濕了他的棉衣,一點一點往外冒。
這一刻,陸榛總算知道求人了。
顧柳鶯輕輕笑了一聲,她說:“陸榛啊,你留下最后一點骨氣進地獄吧。你不知道,為了殺你我做了多少準備。在牢里的時候我給里面的大姐提鞋洗腳,當她的跟班,她教我擒拿術,教我狩獵的方法,告訴我怎樣殺人才能一刀斃命。
這些,你在牢里都沒有學過吧?
你覺得一根筆桿子就能走天下?笑話,你手里的筆的確為你減刊了,給你帶來了好處,但那支筆保不了你的命啊!”
顧柳鶯手里的刀又進了幾分,陸榛的臉漲得通紅,胸口傳出來的刺痛已經讓他快要無法呼吸了。
“柳鶯,我告訴你一個密秘,我是活過兩世的人,我還有機會跟時間,我們合作,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放過我,放過我。”
為了活命,陸榛將自己重生的事情都抖出來了。
顧柳鶯笑著搖搖頭,“我現在只想要你的命。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寫的那本小說。
陸榛,你知道嗎?剛開始我還以為自己活在一本小說里,后面才想明白,其實不是啊……”
當年出獄,顧柳鶯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就去過上一世她出生的地方。
當看到曾經的父母,那個還在上小學的“自己”,顧柳鶯已經明白,不管如何她都回不去了。
這里,這個世界,全部都是真實的,她并沒有活在一本小說里,她活在現實中。
在監獄里待了十幾年,顧柳鶯什么都想明白了,陸榛,他就是那本小說的作者啊。
所以,為了保護將來的“自己”,也為了討回她的那些血債,不能放過這人,她一定要殺了他。
這個人對于未來的“自己”,和如今的她來說,都是禍事的根源。
顧柳鶯的話讓陸榛瞳孔微縮,也就在這個時候,死死壓著他雙腿的女人突然發力,那把短刀盡數插入了陸榛的心臟。
陸榛的自由生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