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密藏浩如煙海,所留存至今的古籍自然也是不計其數,縱使東方戎等人能以神念迅速查閱,可想要細致搜尋出有關于此的信息也同樣不簡單,至少不是這短短數日之內便能完成的事情。
「對了,長歌。」
放下手中的四方之印,東方戎站定在八荒樓外,微微正色道:「關于之前說的因果侵蝕,還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
「什么?」
陸長歌腳步一頓。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要主動去用守護道則幫我對抗力量侵蝕。」
掌心掠過幾縷虛幻的金色龍氣,東方戎的表情顯得很是認真,「我有宗廟諸位先祖留下的后手,我有朝廷留下的無數神物,更何況,我還有你們這些至交相助,這些已經足夠了。」
「真的足夠了。」
自東方一脈遭到詛咒以來,已是不知逝去了幾位帝皇,可她們畢竟曾是合道者,盡管自知無力破除詛咒,又怎么可能會真的坐以待斃?
除開將自身力量盡數傳承給下一代帝皇之外,她們每一個人也都在生前留下了后手,以為將來的后人破除詛咒積蓄力量。
常言謂之積少成多,聚沙成塔,更何況是這本就恐怖的力量堆積?直到如今,若是東方戎將歷代帝皇所留下的后手全部凝集起來,其威能足以讓這世間任何人為之心驚膽寒。
她是東方一脈延續至今的火種,也是目前最有可能破除封印的希望,前人為她鋪墊道路,摯友為她清除障礙,要是得到如此強力的援手還無法抗衡詛咒侵蝕的話,那她也可以說是不配做這個帝皇了。
當然,盡管說了這么多,東方戎想要表達的事情其實只有一個。
只要還沒有徹底走到絕境,她就不想讓陸長歌來幫她抗衡詛咒侵蝕。
自先前她同意了陸長歌的方案之后,冥冥之中就始終有著一股難言的心悸之感纏繞在心頭,合道者的直覺告訴她,如果讓陸長歌同樣受到因果侵蝕,那將會是一個絕對錯誤的選擇。
她雖然對于此道涉獵不深,但她很清楚,這種層面上的交鋒,遠比尋常術法搏殺要兇險千萬倍。
一著不慎,便有可能是萬劫不復。
「還請陛下放心。」
只不過,面對東方戎的憂慮,陸長歌臉上卻是浮起了一抹溫和的笑意,「陛下能有所準備自然是最好,守護道則的力量只是作為最后的防護手段而已,二者之間并不沖突。」
停頓了片刻,他的聲音越發柔和了幾分,「至于插足此事是否會沾染因果侵蝕,我想......這一點陛下就更不用擔心了。」
自南疆一戰過后,想必對方也已經對于他的戰力和道則神異有了一定了解。
如果以綜合戰力來看,相較于合道極限的東方戎,他自然是有所不及,可若是對方想要徹底抹殺他的話,恐怕難度不會比東方戎低多少。
如果對方執意如此,那便無異于在抹殺東方戎的同時還要對付他這塊頑石,個中難處可絕非單純的加減法那么簡單。
由此一來,對方哪怕還有絲毫的理智,在還不到完全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也不會去分散力量做這些沒有意義的舉動。
更何況,他也不相信對手能做到這一步。
「所以說......」
說到這里,陸長歌微微搖了搖頭,語氣里閃過些許不確定的意味,「陛下這是......關心則亂?」
「原來你也知道么?」
東方戎同樣是心思機敏之人,經他這么一番解釋說明,又怎么可能還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見他直接點明自己的心思,東方戎也是面色微惱,嗔怒著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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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或許是沒想過東方戎會有如此反應,陸長歌神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