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東海......!」
視線定格在那遠處逐漸清晰的身影之上,咒殺之人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連中年文士也不再是那般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態度,眼中罕見地閃過些許凝重之色。
「最不愿意見到的對手終歸還是來了啊......」
緩緩握緊手中油燈,咒殺之人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這句話。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位宛若從水墨畫中緩緩走出的女子。
氣旋流轉,黑發飄舞,長劍如虹,玄衣如墨,女子神色古井無波,看不出有任何危險之處,可那周身過于單調的黑白二氣卻是為其添上了一抹深淵色彩。
那是凌無雪。
......
————
對于同其有過一場隔空交鋒的咒殺之人而言,凌無雪自然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敵人。
當初雙方曾圍繞因果詛咒進行過一場攻守間的搏殺,盡管咒殺之人從未覺得在那場混戰中自己吃到了什么虧,可也不得不承認,在那短短數息的交鋒里,凌無雪是唯一傷到了他的人。
而自始至終,凌無雪也不過只是出了兩招而已。
一招斬斷了他們施加詛咒術法的媒介,逼得那家伙也不得不出手構筑新的施咒方式;一招摧毀了他魂念的載體,險些傷到了他靈魂本源。
若非因果咒殺的侵蝕手段太過詭異莫測,再加之有忘卻道則的掩蓋,或許他們最后已是大敗虧輸。qs
不過即便如此,凌無雪也依舊是他們最大的威脅。仿若那時刻懸于頭頂的凌厲劍鋒,一招一式皆是直擊要害。
「氣宗!?」
相較于咒殺之人目光里的濃郁殺意,常慎與公羊進兩人則是齊齊退后半步,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忌憚之色。
也不怪他們如此謹慎,而是凌無雪的盛名實在太過響亮。
十招擊破鐵甲的九轉金身,絕大多數修行者或許只會將其當成一件趣聞津津樂道,唯有達到他們這種境界的人才清楚,其中究竟蘊含著怎樣恐怖的意義。
鐵甲本就不是什么新晉六境的修士,再有九轉金身與鐵甲道則加持,論防守能力根本不會弱于尋常的合道者,自身體魄強度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即便如此,他最后也只是在凌無雪手中走了十招而已。
連鐵甲這種參悟了道則的煉體者都落得如此凄慘下場,如果換做他們,哪怕只是一著不慎,或許都有當場隕落的風險。
他們所對上的,是掌控世間極致攻殺之術的合道者。
......
終歸是站在合道之巔的頂尖強者,縱使情況超出了預想,中年文士眼中意外之色也只是一閃即逝,若有所思地開口道:「不可思議......武皇把命脈交到了你手上么?」
如果是將鎮守武國一事交給了凌無雪,那這一切便解釋得通了。
當然,這些也僅僅只是在客觀角度能夠解釋,想要徹底理解則無異于天方夜譚。
龍脈既是武國山河龍氣之源,同時也是帝皇的命脈所在,東方戎將龍脈交予凌無雪掌控,幾乎等同于將自身性命交到了她手中,是生是死皆在其一念之間。
對于中年文士等人而言,這是完全無法理解的舉動,倘若凌無雪另有用心,甚至可以將帝皇當成手中的一枚棋子驅使,而這比死亡更加難以接受。
這是邪修與常人基本認知上的差異,并非僅限于個體。
「......」
面對中年文士的問題,凌無雪沒有回答,只是默然揚起了手中法劍。
咒殺之人與她交過手,道則力
量并不陌生,常慎和公羊進兩人的身份也不難判斷,至于唯一需要著重留意的,是那個其貌不揚的中年文士。
來自源氣的感知已經告訴了她,此人的氣息極其危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