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口。
殷梨亭立刻陰白,陸恒情緒不對。
不再是在武當山時那樣謙恭有禮,更帶著一絲戾氣。
只是強壓著怒氣。
不在人前露怯出丑。
“太師叔,你?”
宋青書沒來由惱怒起,瞪向陸云深。
其余武當弟子,也覺得眼前這男人,實在太過絕情。
“等等,我承認之前的確冤枉你,這事翻篇不行嗎,我好歹也是你爹啊。”
陸恒對著那個冷酷男人笑了一下。
揮手擊出一掌。
一座茅草屋,就被掌力掀飛,碎裂成為碎片。
“不用再提這些事,我陸恒既然已經不是陸家莊的人,也不必在說廢話,從此你過你獨木橋,我揍我的陽光道,井水不犯河水。”
“但,陸家莊生死,與我無關,誰對我好,對我不好,我陸恒心里也有一桿秤,殷梨亭,宋青書,還不上路,那我先走一步。”
運起輕功。
瞬時飛奔至村口,騎上馬就向東而行,根本不理會后面的人追逐。
“陸莊主,你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天大的機緣,你都能......好自為之!”
一口氣跑出五里地,逐漸停在一處墳場前。
拴好馬匹。
陸恒走了進去。
“師叔,您這是?”
殷梨亭見陸恒有些傷感,趕忙勸慰。
“我沒事,兩年前你剛剛所見的陸莊主,偏袒其他親屬,誣陷我許多事,把我逐出族譜,又派人送我去武當山,又派人賄賂柳執事,目的就是要逼死我。”
“只是因為我母親,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鬟。”
“陸家莊對曾經的我而言,是無邊地獄,留給我一些不好的記憶。”
跪在一處墳前。
陸恒抓起一把黃土,往墳上拍了拍,壘土割掉野草。
又取來一些干糧,放在墓碑前供奉。
“這是?”
“這是家母,樊氏,幾年前被大夫人逼迫,郁郁而終。”
陸恒跪下磕了幾個頭,這才站起身,轉頭望向陸家莊方向半晌。
“當年若非藏經殿守經人陸淵,我族爺護住我,說不定我早就被扔到荒野喂狗,哪有機會拜入武當門下呢。”
“對陸家莊,早點離開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陸恒的話,讓殷梨亭驚怒交加,他從未想過,天底下還有這樣的苛刻的父親。
對陸恒曾經的悲慘往事,一度非常生氣。
“看在陸淵族爺的份上,陸家莊我是不想再回第二次。”
“上路吧,不要繼續耽擱時間。”
陸恒并不覺得,他做的事情對錯,反正那是屬于原主人的憤怒,而他穿越而來時,人已經在武當了。
作為一個看客,陸恒不想點評這些。
也同樣不會承認陸家莊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原來如此,此次真是掌門師兄好心辦壞事了,他日回歸門派,定要讓師兄為師叔出口氣。”
“不必了,他不仁我不能不義,名義上已經不算父子關系,但我身上的確有他的血脈,今后如何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落井下石沒必要。”
陸恒長吁出一口氣,封閉曾經的記憶,敞開心懷。
“你記住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重新上路。
殷梨亭不由暗自陸恒豁達,這要擱在普通人身上,絕對會報復,就算不復仇也要出口惡氣,否則他日必然會成為心魔,對修行無益。
重新上路,去往蘇杭,那天鷹教總壇就在蘇杭附近南北湖某座湖心島。
沿途幾日路過城鎮,風餐露宿,總算在十天內,趕到王盤山舊地。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