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南停頓了幾秒,捧著她木著的一張沒有靈魂的臉,繼續說:“這個交易就是,假如你再犯跟于樁這樣的事情,我就會如她所愿跟你離婚,我用這樣的方式換得你在周家的生存以及她對你的包容。”
知只本來通紅的雙眼,微睜大看著他。
“我為什么愿意跟她做這樣的交易,不是因為我對你的不信任,恰巧是因為對你的信任,知道嗎?”
知只的眼淚瞬間從眼睛里掉落出來,大顆大顆從臉上滑落,掉落在周津南捧著她臉的手上。
周津南感覺到她眼睛里眼淚的灼熱,目光深沉的看著她。
為什么會是這樣?難道不是因為安娜而想要跟她離婚的嗎?
知只的臉在他手上,眼淚依舊如斷線的珠子,接二連三往下滾落。
她動了兩下嘴唇,好半晌,她在他手上晃動著臉說:“那那天……你為什么,為什么會……”
“為什么讓你走是嗎?”
知只哭著說:“是的。”
周津南很認真跟她說:“因為我不想讓你插在我跟安娜間,不想讓一段已經過去的事情再糾纏在你身上,而讓你胡思亂想,也不想讓她將一切惡劣情緒以你為仇恨目標,我在保護你,我不想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就算這個人是安娜也不行。”
知只看著他嚴肅的臉,認真的眼神,一瞬間,知只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回應。
好像真的是她誤會了嗎?他沒有要跟她離婚,他之所以跟婆婆那樣談,是因為她跟于樁的事情,他說讓她離開不是因為怕她打擾到他跟安娜,只是不想讓她受到影響,也不想讓她胡思亂想而已。
好像所有的一切,真的像是她一個人在胡思亂想。
知只看著他看她的眼神,她看到的是他眼睛里的自己,里面沒有任何安娜的存在,她的影子清晰的映照在他的瞳孔內,只屬于他的瞳孔內。
周津南沒有問她信與不信,只跟她很嚴厲的聲明:“我不想你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你離家出走,我要你有事先跟我溝通。”
因為時間上真的太晚了,而周津南因為她的離家出走,而一整個下午加晚上四處找她,早就筋疲力盡,他說:“去休息,很晚了,你的身體才剛好。”
知只聽到他這句相當疲憊的話,愣怔在他面前,他向來都是姿態優雅的,很少露出疲憊的時候,而這時周津南將手從她臉上放了下來,整個人陷坐在沙發內,再次說:“去吧。”
知只看著桌上的煙蒂,他肩頭濕掉的襯衫,以及他丟在沙發上濕掉的外套,知只站在他面前,聲音膽怯:“津、津南,你還沒有洗澡,會感冒的。”
周津南靠在那,沒什么表情說:“讓我靜一靜。”
知只站在那卻充滿了愧疚,可是她卻什么都做不了,她不敢靠近他,不敢像以前那樣,去給他拿衣服,拿毛巾替他擦拭,連話都不敢說。
她收緊捏著自己的裙子,她想她會帶晨晨離家出走,絕對不只是聽說了離婚的事情,還有更多的原因,是她跟這個家的格格不入,以及另類,她傷害到了他,她讓他這么的累。
知只看他坐在那沒有再動,外面還是滂沱的大雨,知只還是轉身去給他拿衣服,可是她只敢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又繼續站在那。
她看到周津南眼神冰冷的看著她,知只知道她做錯了事情,做錯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她在他面前連站都不敢站,又轉身朝床走去,可是她才走幾步。
周津南說了一句:“站住。”
知只又立馬站住,她沒敢回頭,身形像是被定住在那里了一般。
周津南問:“你聽到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嗎?”
什么話?讓她上床睡覺嗎?還是讓她去洗澡,知只在心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