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去抽煙,便看到一個醫生走了過來,詢問:“誰是這位病患的家屬?這邊要去繳下費用。”
錢千華煙都還沒拿出來,便聽到身后的張利華說了句:“哎呀,我沒錢呢,我只是她大嫂而已,我們都分家了,我哪里有錢給她交醫藥費啊。”
錢千華看著她。
那護士問:“沒人交醫藥費,那我們這邊怎么給她治療?”
張利華還要說什么,錢千華開口說:“我去吧。”
他把口袋里的煙又推了回去。
張利華看了他一眼,錢千華也沒有理她,走到護士面前說:“我是病患的朋友,醫藥費在哪交?”
護士見有人站了出來,便說:“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交費用。”
錢千華跟著護士一塊離開。
張利華見有人交醫藥費了,這才放心下來。
錢千華在交完費用回來后,便一直都在搶救室外面等著里面的人出來。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人被推了出來,錢千華在看到后,第一時間過去,而站在不遠處一直在打電話的張利華,也連忙過去了,兩人在都到知只病床邊后。
錢千華問醫生:“人怎么樣?”
醫生說:“是太過疲勞導致,還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過憂思。”
錢千華低頭看了知只一眼,她躺在白色的被子內,整個人好像一碰就碎的白色瓷器,不過他基本放下心來了,他對醫生說:“好的,那現在是要?”
醫生說:“先送去病室等她醒吧。”
錢千華又問:“好,那身體應該沒別的問題了吧?”
醫生說:“暫時算是穩定了。”
一旁的張利華松了一口氣,她說:“不適被附身了那就好。”
之后知只被推進了安靜的病房,錢千華跟張利華都跟著進去。
護士在給她打點滴,輸營養液。
張利華跟錢千便都在一旁看著,在護士給她輸的液調勻速后,便對張利華錢千華說:“病人需要休息,現在也沒事,你們放心吧。”
錢千華說了句:“好,謝謝。”
護士點了點頭,沒再停留,便離開了病房。
知只在那安睡,而錢千華一個男人待在里面不好,他對張利華說:“我們去外面等她醒吧。”
張利華點頭說:“哦,好、好、你去。”
錢千華便從病房里走了出去,去了外面等著,而張利華在病房里面,看著還沒醒的知只,她想了一會兒,還是在病房里留了下來。
不過,她老是往四周看著,在那對著空氣胡言亂語說:“我可沒有害你,你病死的,早死早超生吧,別在這纏著了。”
錢千華一直都知道她的家庭情況不好,但那些不好,也只是腦海里對她情況大概認知的認為不好,可是當他真實的見到她的生活后,他才發現原來是如此的糟糕透頂了。
前婆婆死了,丈夫死了,她自己帶著一個五歲大的孩子,還攤上一個刻薄勢力的,無時無刻不在吸她血的大嫂,她的人生好像就沒有值得開心的地方。
就好像處在一個熔爐里,被整日的煎熬。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人生?
可是平時看到她,他并沒有從她身上看到任何的自憐自艾,面對那么大的企業,為了給丈夫打官司,便自己努力賺錢。
外表如此柔弱的她,憑著一股堅毅走到了現在。
錢千華有時候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支撐著她,如此柔弱的她,又為什么會擁有這么大的勇氣。
她明明之前的二十幾年都是在一個很單純的環境里,而如今卻在這樣險象環生的地方,努力掙扎著生活里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