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行瞬間看向前方,陳芙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從船上跳下來,在他之后便朝著游輪上層而去。
后面的陳聿臣滿臉的焦急:“這搗亂的丫頭!”
沈周懿皺皺眉。
她知道陳芙一是喜歡沈召卿的,而且與沈召卿之間也算是有一定的交情,按照沈召卿的個性,縱然發生什么,也不會對一個小丫頭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雖然薄情,卻在某些事情上面十分的有原則。
少女對自己向往之人一腔熱忱,無法阻攔。
裴謹行握住沈周懿的手,慢聲道:“先上船,這邊的海浪太大了,天氣也不算好,一會兒可能會有更麻煩的情況。”
自然本來就是不可控的,黑海實在太惡劣,早些離開的比較好。
沈周懿點點頭。
她現在畢竟是一個孕婦,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他們添麻煩。
抱著沈周懿上了船。
裴謹行抬起頭。
眼前的游輪巨大,但是正前方甲板上的身影拉的長長的,背對著幾乎要掀翻一切的烏云,好像正在睨著他們這邊,根本看不清表情。
出乎意料的,沈召卿真的愿意放他們離開。
現在想想。
之所以能夠順利的進入這片領域,不過就是沈召卿已經提前的部署過,才順利的前來的。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想著。
邊緣又有不小的動靜。
巨大的浪花拍了過來。
沈周懿看到另外一艘船快速而來。
最前方,是熟悉的面孔。
男人薄薄的唇略微的蒼白,一雙妖異的鳳眸盛著幾分不明的焦急。
剎那間。
他們對上了視線。
莊懷雋搭著護欄的手頓時攥緊,緊緊地盯著沈周懿,其實沈召卿強行將沈周懿擄走,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聲,心中難免覺得荒唐,事已至此,他對這個女人,究竟是什么想法?
“佛白呢?”他低沉的音色飽含怒意。
沈周懿晃神了片刻。
佛白——?
是……沈召卿的本名嗎?
她雙眸閃爍,最終看向下來的那艘游輪:“我能把他怎么樣么,這么慌。”
從頭到尾,不都是在沈召卿的掌控之中,莊懷雋為什么還是一副向她問罪的模樣?
莊懷雋不再多說什么,他步伐邁的很快,伴隨著幾聲悶咳,一手無意識地按壓胸口心臟位置,直到走到與沈周懿平行的位置,他鳳眸黑壓壓的,病態的妖美,他一字一句地道:“他就算對不起全世界,也對得起你沈周懿,你們互不相欠了,希望你別成為他余生的桎梏。”
說完這句。
莊懷雋便登上那艘船。
離去之時,還能聽到他殘戾的聲音:“馬上讓他們離開這里!”
幾乎是驅趕。
這里的主人本就是沈召卿的。
她不知道莊懷雋為什么從一開始就對她算不得友好,就算到了現在,也仍舊沒有很好的解釋。
他跟沈召卿的關系好像有很深的羈絆。
但是她又莫名地確定,二人絕非世俗里的那種感情。
陳聿臣咬牙:“那芙一怎么辦?”
現在那邊根本不讓他上去找人!
沈周懿這才回神,平靜道:“她會很安全。”
有些執念,必須面對面去解決,至親之人也沒法干涉。
陳聿臣低低罵了一句,只能作罷。
“先回岸邊。”裴謹行捂住沈周懿的眼,低淡地嗓音成了這崩塌之境的唯一生路:“有什么事以后解決。”
莊懷雋已經派人來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