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南無火光如來,所以加諸于身的災厄劫難,都在星辰真火中被燒的一干二凈。
真衍和尚跑掉了。
帶著剩下的人跑掉了。
這些人里,卻沒有徐仲。
徐仲才將從深淵中冒出頭來,就看見鬼母的紅衣。
鬼母低頭看著他。
徐仲心頭一跳,下意識想要再施展那一劍。
然而他沒有劍,而這周遭更沒有劍氣。
就算他施展出來那一劍,也沒有辦法將那一劍發揮到極致,更沒有辦法斬殺鬼母。
“徐仲!”鬼母說出來了他的名字。“一個好名字。”
“您若是覺得名字好,那我把名字送你好了。”徐仲額頭岑岑流汗,心臟砰通砰通跳個不停,他下意識握住心臟,好像不這樣做,下一刻心臟就會跳出來。
“我有更好的名字。”鬼母摸了摸徐仲的頭。
下一刻,徐仲筆挺地倒在地上,嘀咕著:“啊,我死了!”之類的話。
“我和那個鎮壓我的人有過約定,他不殺我,而我也不能殺死他的傳人。”
徐仲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他整理了衣衫。
“六千年了,這六千年里,我沒有一日不在等你。”
六千年!
徐仲腦后一涼。
鬼母不是被白昭矩鎮壓的。
在白昭矩被封印之前,鬼母就已經被封印在地底三千年了。
“六千年事隨時移,多了幾分光景,也少了幾分過往。如今我已脫困,就是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鬼母追憶往昔,毫不掩飾自身的殺意。
這股殺意凝如實質,像是一朵烏云,遮蔽了天光。
而下一刻,鬼母攫來一片烏云,她挾著徐仲,采著這片烏云向天光遁去。
禹國百萬里河山,雄偉壯闊,大江大河,像是大龍俯臥,群山萬壑,有如白虎昂首。
在云端之中向下眺望,無限風光盡收于眼底,徐仲生出了一股豪情,這股豪情縈繞在肺腑之中,隨呼吸吞吐,他的劍心如種子一樣萌芽而生長,也像呼吸一樣吞吐出劍意,劍意勾動著半邊天的星光,這些星光有如實質一樣垂落在徐仲的身上,被他源源不斷地煉成劍氣。
只可惜他沒有劍,否則就可以把劍氣煉進劍身之中。
而下一刻,徐仲把劍氣注入葫蘆里。
庚金之氣吞吐劍氣,衍化成一口口飛劍,在葫蘆中橫沖直撞地,發出嘩嘩的聲響,像是葫蘆里裝滿一壺酒。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徐仲感受到自身劍道的生長,那片瓦,似乎能夠承載數十里的河山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他把眼中的景,融進了劍道中,也是一種“躬行”!
徐仲站在云端中,嘯出一道擤氣,擤氣如劍氣,攪碎了星光和層云。
徐仲收回擤氣。
周遭的星光越來越暗淡,真實的世界也越來越虛妄。
穿過一座山。
撲哧!
他們撞到了某些東西。
像是被戳破的泡泡一樣,一股乳白色的氣流不知從何處吹起,吹的徐仲的身體卡擦卡擦地怪響,他的身體干癟了下去,一團團的靈光從腦后鉆了出來,在呼嘯的風中越飄越遠,是他的三魂七魄離開了身體。
鬼母出手,在無盡罡風中抓住了徐仲的三魂七魄,重新塞進了他的身體里面。
“是無盡罡風,這種風可以吹走人的魂魄,一般而言,是被用在道門宗派洞天外的靈物。”
徐仲恍惚著重新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然后心有余悸地感受著吹拂而過的無盡罡風。
他們駕著云,已經撕裂了罡風,進入這座洞天的內部。
徐仲站在烏云上看去。
這座洞天中央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