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一聲悠長的哈欠聲響起,在這寂靜的夜空里,傳得特別久遠。
隨著悠長久遠的哈欠聲,在一顆大樹的上面三叉枝上,有一個烏黑麻漆的身影。
他一身黑色的緊身束衣,額頭上有一顆拇指大小的黑痣。
一雙明亮的眼睛,宛若黑夜中的夜鶯,淡淡的凌冽之氣逸散而出。
「老大,你困了就睡會兒吧!」
一個粗糙的聲音響起。
在黑痣中年男子的旁邊,站著一位瘦長身影的青年。
他雙眸中散發出的卻是一股野蠻之氣,一寸長左右的刀疤印在左臉頰上。
手中一把彎月大刀。
在這烏黑的夏末里,散發出絲絲的涼意。
「咕嚕嚕……」
中年男子剛想說些什么,從刀疤青年身上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響。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似乎比剛才那聲悠長久遠的哈欠,還要更加悠長久遠。
「不好意思,老大!」
刀疤青年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臉上顯現出了不好意思。
「又去上水村里?」
中年男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少去上水村,在那個窯寨多少錢都花得出去。不對呀,昨天我不才給了你五十個錢幣嗎,你就是去了上上水村也花不完呀!」
「老大,你不知道這個黑子一次性找了三個娘們,完了完了還給了小費!」
又一個聲音出現。
一雙三角眼同樣散發出夜鶯般的光芒,只是身材有些短小,估摸著是個三等殘疾。
一臉的幸災樂禍。
「啪……」
又一聲悠長久遠的聲響響起。
中年男人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被稱為刀疤的黑子臉上。
抽得,他牙齒當時就掉了三顆。
「為了三個娘們寧愿餓肚子,你真是給我們凌云山三虎長臉!」
中年男子這時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威視。
一巴掌把刀疤打得牙齒都掉了,刀疤硬是一個屁都沒敢放。
就連一旁的那位三等殘疾,嚇得也不敢說話了,他幸災樂禍的臉上笑容戛然而止。jj.br>
「老三,再有下次我把你閹了送到皇宮里去!」
中年男子的雙眸一掃剛才的困倦之意,看了看被他一巴掌打掉牙齒的刀疤黑子,「等下要是有買路錢,你的那份一半存在我這兒一半你拿去,省得你又窮大方全都給了小費!」
「好的,老大!」
刀疤黑子非常恭敬的聲音。
在剛才的某一時刻,他真的在害怕,害怕中年男子真的給他一拳。
幸虧是一巴掌下來,要是那拳頭下來,很有可能他要在床上至少躺三五個月。
「老三,不是我不講情面,實在是這世道太艱難了,窮人窮得連褲子都穿不起了,他們又哪兒來的錢?這都連著守了大半夜了,也沒見一個過路的賊客,今天的生意能不能開張還說兩說的事情呢,你說你一下子把錢全都花在上水村,這之后的日子你喝西北風呀?」
中年男子打過了刀疤黑子,又給了他一顆糖豆。
標準的領導風格。
這個刀疤黑子論實力并不在他之下,只是智商上有點落后于他。
而且每次為難之際,刀疤總會拼了命的保護中年男子。
「知道了,老大!」
刀疤黑子擦了擦嘴角鮮血,看向了夜空中的那個方向,昨天的那個錢花得真值。
長這么大,就沒有這么快活過。
別說被中年男子打一巴掌了,就是打兩巴掌三巴掌也沒關系,只要讓他再去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