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樓主,這樣做真的合適嗎?”黑暗的城墻下傳來一個老者滄桑的的嘆氣聲。
藍裙少女沒有回答,只是低頭走著靜靜的街道上,月光灑落在她三千青絲上,泛著淡淡皎潔的光韻。
風華樓雖然在各個國家都有,但最為重要的還是荒北城中的風華樓,她著實沒有想到,在乾國大軍壓境的時候,趙宗良竟然不是想著擊退乾國人,還是在打山河林的主意。
“那個都是定國侯麾下的死士,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武道強者?!?
藍裙少女從荒北城傳來的消息和這幾日渤海城中的消息匯總得出這個結論,定國侯要不是瘋了,就是別有用心。
“樓主?”老人再次追問道。
藍裙少女依舊沒有回復,臉上只是掛著一絲莫名的苦笑,搖了搖頭。
直到返回風華樓,二樓傳出幽幽琴音,藍裙少女也沒有再開口。身為燕國人,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屋內只有朦朧的月光,淡淡的檀香順著門縫飄到環廊上,兩個黑衣老者如雕塑一般靜靜站在門外。
“怎么回事?”清婉一襲紫色長裙,提著裙擺從樓梯口輕聲輕腳而來,在兩位老者身前五步的地方停下身影,輕聲詢問道。
她從未聽到過小姐入夜之后還在房間里彈奏,琴音雖然平穩,但卻難以掩蓋心神中隱藏如此雜亂情緒。
兩個老者同時搖了搖頭,沒有言語。清婉不再靠前,轉身離開,讓風華樓里的長老、執事們約束好自己的屬下,千萬不要去觸小姐的霉頭。
......
渤海城外,乾國大軍營地,異常嘈雜,被抓來的燕國百姓都被圈禁在一起,準備明天再次攻城。
已經換好夜行衣的親衛侍從們全部站在謝吳峰的營帳前,王恩生鼻青臉腫的站在眾人面前,泣聲道,“陸隊長,我們現在去真能救回殿下?”
望著眼前數百名宮內侍衛,王恩生心中凄然,要是當初大家一同攔住三殿下的任性,恐怕大家就不會如此無助。
在場的侍衛都不希望謝吳峰出事,所有人都希望可以再博一次,不管三殿下是生是死。
“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去試試,就算救不出三殿下,我們也算盡忠了?!标懼辛弘p目中狠厲的眼神掃過背后的眾人,沉聲問道,“你們誰要是不愿意去,現在可以站出來。我們這次去渤海城定然是十死無生?!?
“這...”
數百名侍衛發出一陣騷動,但在陸中梁和張慶山那陰冷的目光下紛紛恭聲稱“是”。
就在眾人即將出發之際,一道身影忽然閃過營地,陸中梁和張慶山兩人首先感知到。
“誰?!”
張慶山猛然拔出腰間的佩刀,朝著白影剛剛閃過的地方厲聲吼道。不僅是他,在場的眾多侍衛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在他們面前夜闖中軍大營。
“去看看!”
陸中梁一揮手,張慶山帶著十名侍衛朝著營帳后方追去。站在最前面的王恩生看到那道身影,眼中閃過一抹驚詫的喜色,也一瘸一拐的追了過去。
當王恩生隱約感覺到白影閃身進入大帳,他直接奪步沖進營帳之內,待看清營帳中的年輕少女,他直接趨身跪倒在地,興奮的哭泣道,“殿下,您終于回來了??上胨琅帕?,您是不知道,他們...”
王恩生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自己臉上新添的傷痕,嗚咽道,“這還是是下手輕了,安陽侯那幾個侍衛差點在大營外將我砍了腦袋?!?
“殿下,您沒事吧?”
王恩生不斷哭泣著,膝蓋還不忘向前挪動,圍著謝吳峰身體打轉,抬頭看著他的殿下身上有沒有傷痕。
“好了,本宮沒事?!敝x吳峰實在是被王恩生煩得不行,眉頭微皺,神色平靜道,“他們在外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