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海閣內,直至用完桌上的豐富菜肴,謝吳峰才再次招呼掌柜的過來。期間,直接命人讓一直等候在外面請罪的齊元武等人不用再等了。
“刺客”一事,鬧得此時的掌柜也是心神緊繃,不知所措。他雖然是齊家旁支,弄得到別海閣掌柜的這個位置,
他們這一脈也花費了極大的氣力。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齊文海。”中年掌柜恭敬的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語氣中帶著不安和焦躁。
“不用擔心,刺客之事本王定會調查清楚。若和你們別海閣無關,本王也不會冤枉你們別海閣。”謝吳峰面色平靜的說道,
看不出心中是生氣還是其他。
聽到此話,
齊文海一直沉重的心終于落下了八分,但他還是小心謹慎的跪在原地,
態度異常謙卑,不敢露出半點異色。
“你叫齊文海?”謝吳峰輕輕敲擊扶手的食指忽然停下,問道。
“正是,草民是叫齊文海。”
“齊家那個齊?”
“正是。”
“那齊元武和你是什么關系?”謝吳峰語氣平靜,右手食指再次輕輕敲著扶手。
“齊大人是草民遠房的堂弟。”齊文海將頭壓得更低,額頭緊緊貼在青石地板上,鼻尖的呼吸都幾乎停滯了。
“本王聽說你們別海閣可是這北州有名的地方,常年有江湖武者在此聚集。”
不知吳王心中所想,齊文海沉思片刻,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敢欺瞞王爺,兆城毗鄰楚國,又因離山河林不遠,因此乾國的武道強者北上都會選擇在此地盤桓一段時日。”
謝吳峰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堂,疑惑的問道,“那今日為何?”
“草民得知王爺要入住別海閣,就急忙吩咐人將別海哥正堂和正院盡數騰出來,
就是擔心那些江湖莽夫驚擾了王駕。”齊文海急忙解釋道,生怕面前這位吳王殿下將自己當成刺客處理。
謝吳峰輕輕“哦”了一聲,接著問道,“最近別海閣的江湖武者多嗎?”
自乾國頒布“山河林事”以后,各大宗門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進入山河之事,當然還有不少江湖武者希望借機渾水摸魚。
不敢隱瞞,齊文海微微側著頭,給一旁不遠處站著的侍從使了一個眼色,那名機靈的侍從匆忙跑向遠處的柜臺,從柜臺里捧出來一疊厚厚的賬冊。
“回稟王爺,”齊文海揉了揉發酸的膝蓋,翻開賬冊,一五一十的回答道,“近一個月,別海閣每日入住客人大約有三百多人,最近七日每日則有五百多人。”
“都是武者?”
謝吳峰似在回憶著什么事情,隨口問道。
“是”齊文海回復的聲音極輕。雖然不知吳王為何要詢問江湖武者入住別海閣的人數,但此時也不敢欺瞞。
謝吳峰揮了揮手,
一名身穿黑色玄衣的親衛上前,
從齊文海手中接過賬冊,
恭敬的放在謝吳峰身前的木桌上。
“不必,”謝吳峰打斷了親衛正欲翻開賬冊的舉動,嘆息道,“看來這些江湖武者還是不死心。本王封住了乾國境內的山河林入口,他們竟然想著去楚國。”
已然聽出謝吳峰語氣中的冷冷殺意,齊文海跪著的身體愈發顫抖,用盡最大的力氣,嘶啞喊道。
“王爺。”齊文海將額頭重重地磕在青石地板上,額頭直接溢出鮮血。“我們別海閣絕不會做出任何不利乾國的事情,還請王爺明察。”
謝吳峰緩緩喝下一口杯中靈茶,長嘆一口氣,“想必此前那具傀儡人也是這群人中的某些人暗中策劃,是想看看本王的刀是否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