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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要問什么,先靜養幾日吧。”
劇烈起伏的胸脯在米莉兒說完這句話后變得平穩了許多。
對方若是想要除掉自己,根本不會做出即使耗費魔力也要進行施救的舉措。
“米莉兒老師。”
夜啟端著滿滿一盆熱水喊道。
“放在這里吧。”
米莉兒說著讓出了一個身位,以至于水盆可以放在距離維加拉最近的位置。
“還站在這兒干嘛?”
“呃?”
“學長...你先回避一下。”
“該不會要...”
“對的,所以學長先去臥室呆會兒吧。”
二人的意思非常明顯,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需要夜啟在一旁候著了。
隨著臥室門閉合的聲音傳出,米莉兒這才轉頭看向冷心瞳。
“這種事情還是你來吧。”
身上的白色浴巾被米莉兒輕柔地揭掉,然后放進了那盆熱水之中。
魔力褪去的殘渣,如同黏液般覆蓋了維加拉整個軀體,如果不及時清理,久而久之會被缺失魔力的肌膚吸食掉。若是兩股完全不同的魔力混雜在人體內,會因為無法相融的緣故而導致器官及神經的崩壞。
既然施以援手,就要徹底救活。半途而廢不是米莉兒的風格。
“請稍微忍耐一下。”
冷心瞳的動作很輕柔,輕柔的仿佛手中捏著的不是浴巾而是一只羽毛一樣,自上而下來回擦拭著維加拉的軀體。
望著維加拉幾欲躲閃的無辜表情,冷心瞳漸漸起了疑心。
自己可是殺害她姐姐的兇手,為什么從她的眼神里,讀不出一絲反抗和憎惡的感情,反倒表現的如同一名涉世不深的單純少女一般。
手中的動作隨著思緒的婉轉慢慢停了下來。
“米莉兒老師,她這是怎么了?”
“你也發現了么?”
米莉兒從置于客廳墻角的櫥柜中取出了一袋尚未拆封的咖啡豆,隨后裁開一道小口,將其倒入早已洗凈的白色瓷杯中。
似乎咖啡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補充米莉兒消耗的魔力。
“......”
冷心瞳仔細端詳著維加拉的神情,驚慌、焦慮、無助,唯獨沒有本應存在的憤恨。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維加拉用力地搖了搖頭,清澈的眼神證明著她沒有說謊。
“去置衣間拿件大衣給她。”
米莉兒托著瓷杯走近玻璃窗,這句話很明顯是對著冷心瞳說的。
客廳內燈火通明,外界卻漆黑如淵。米莉兒望著倒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微皺的眉頭下是一副冰冷的俏臉。
“那個魔法儀式,究竟是誰教給她的...”
在壁燈的反射下,米莉兒通過面前的玻璃看到心瞳將一件鵝黃色的大衣披在了剛坐起身子的維加拉的肩上。原本及至米莉兒膝蓋的大衣,在維加拉這里卻只能堪堪覆蓋住小半個臀部。
“今晚就先睡在這兒吧。”米莉兒轉過身來問道,“你們呢?要回去么?”
“嗯,我去喊學長。”
冷心瞳起身說道,接著朝關有夜啟的那間臥室快步走去。
然而推開門的場景,令冷心瞳呆滯了那么幾秒。
“......學長。”
可惜夜啟像是充耳未聞般,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張近三米長的大床上,每一次均勻的呼吸都伴隨著口腔不斷地開合,緊閉的雙眼向冷心瞳傳達著自己已然入睡的信息。
冷心瞳強忍著怒火,立在門口遲遲沒有動作。
“畢竟剛剛經歷了那種事,讓他休息吧。反正我這里也還空著幾個房間。”
不知何時靠過來的米莉兒平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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