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子義哼了一聲,他問鄭知禮道:
“你這些話都是聽誰說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鄭知禮道:
“是真人和祭酒告訴我們的,我們私下里自己也在討論這事,朝廷根本沒有余力再討伐我們,我們四面攻掠州縣便是證據,那些大臣們純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蘭子義冷笑道:
“這雷有德算的挺準嘛,朝廷的脈象全都被他給號正了。”
接著蘭子義又對鄭知禮說道:
“讀書人常說,生死事小,失節事大,你以為他們是死要面子,其實他們只是‘遵從圣人教化’。”
鄭知禮道:
“我以為衛候也是讀書人。”
蘭子義道:
“我是讀書人不假,可我比他們實際。或者說,我所用的書和他們用的不一樣,所以圣人的話他們聽一半而我聽另一半。這也是為什么招安的事情你和我說才有用,你和別人說都沒用。”
桌上的飯這時已經被鄭知禮吃的干凈,肚子飽了之后他的腦袋也能轉起來用于思考了,他看著蘭子義想了想,然后問道:
“可我只是替雷將軍傳話的人,我沒有資格替雷將軍做主談條件的。”
蘭子義笑道:
“條件從來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條件是人爭取來的,你把自己當做傳聲筒,那你就只能被雷有德牽著鼻子走,可你要是有膽子做主把條件談攏,那你就能帶著朝廷開出的豐厚回報讓雷有德聽從你的建議,不要忘了,你的背后還有我,你的周圍還有那么多江東老鄉。”
鄭知禮被蘭子義的一席話術說的心動,這世上引誘男人鋌而走險的從來都是錢、權這兩樣東西,鄭知禮從蘭子義的話里嗅出了權力的味道,他本就是個聰明人,權力的誘惑配合他心里的修仙濟世的理想,一下子他就反應過來蘭子義說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他說道:
“衛候,你要讓我要挾雷有德。”
蘭子義道:
“不,知禮小弟,我不會讓你要挾任何人,我只是要你從雷有德哪里取回你原有的東西。”
鄭知禮拿起水壺給自己和蘭子義倒滿水,他端起水碗一飲而盡,只是涼水亦難澆滅他心內興奮的火苗,他用手腕利索的擦凈嘴角溢出的水花后咬字說道:
“衛候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聽懂了。”
說著鄭知禮略作停頓,然后他抬起眼來對鄭重對蘭子義說道:
“衛候,其實雷有德讓我來京城就是要我勸說你出面招安。”
蘭子義笑道:
“知禮小弟,這話還用說出來嗎?剛才我們不是一直都在討論這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