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的話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
陸文澤猜到今日上門說這些事情時,一定會有些麻煩,可陸文澤還是想讓顧青媛明白。
“阿媛……”
顧青媛笑了笑,
“當初。你我有婚約之時,我是真的想過,今后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我們都不是完人,我以為還有機會磨合。”
“但凡你真心實意地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就是了,你為什么要瞞著我,背地里去同顧蕓娘廝混?”
“你們陸家要是換個新婦,大可直說。我不是不能接受。”
她自嘲地笑了笑,
“陸文澤,多謝你一再的想要挽回我,可是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無論你做什么,都回不到過去。”
“如今,我的夫君是裴景珩。只會是他。”
顧青媛冷凝的眼神落在陸文澤身上,眉心緊蹙,沉聲道,
“陸侯爺。不要把人逼急了,否則……”
她說著,朝承恩公夫人福身行禮,
“母親。陸侯爺有事尋您,兒媳就不打擾你們談話了。”
顧青媛實在不懂,為什么到了現在。
陸文澤仍然不愿意接受兩人已經不可能再有關系的事實。
顧青媛轉身離開時,發現陸文澤眼睛都紅了。
他像淋了一場雨,整個人都是失意的模樣。
當顧青媛的身影消失不見,他對著廊下的承恩公夫人啞聲道,
“夫人,今日上門,乃是為了貴府三公子之事……”
盡管非他所愿,可仿佛從大婚前夕起,他就見自己同她的一切都搞砸了。
一步錯,步步錯。
陸文澤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他舍不得對顧青媛怎么樣,只好拿著裴謹廷這個人開刀了。
京中,對于裴家三公子逼奸良家婦女,一尸兩命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一時間裴謹廷可以說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好些人都要求京兆府給出一個交代。
只是那個茶余飯后被人說嘴的主角如今卻不在京中。
原本八九日就會歸家的裴謹廷并未回來。
人雖未歸家,卻回來了一封信。
信封上瀟灑俊逸地寫了四個字,吾妻親啟。
信是賀錚從外頭送進來的,放到手上了,顧青媛還愣愣的,沒回過神來。
他們從來沒有過書信,可這封信好似是專門給她一樣。
屋子里好似有些悶熱,明明盆里的冰還有很多。
顧青媛將窗子都通開來,坐到書案前,拆開了信。
她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發了一陣呆,又看了兩眼,這才回過神來。
他說了一些外頭的事,讓她不必擔心,也問了她夜里是否睡的安穩。
是不是沒有他在,她會孤枕難眠。
顧青媛看著信,能想象他寫信時是如何懶散的態度。
最后,他在信的末尾,說了一句,讓她好好的養身體,回來后,要討債的。
那樣的調侃的語氣。
顧青媛恨不得將信揉成一團。
過了片刻,她又忍不住地將目光轉向京郊州縣的方向,遙遙看了一眼。
晚間,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裴謹廷的那封信所影響。
輾轉反側間,顧青媛也睡不著,他那帶著戲虐的桃花眼,修長的指節,有力的臂膀,總是在她的腦子里走來走去。
待到天邊微微發白,她才迷迷糊糊睡去,卻又跌入了奇怪的夢境里。
落不盡的雨幕下,地上鋪滿了白煙,秦氏帶她出門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