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nèi),蒂娜安靜地坐在床邊。
她看著床上睡得很香的阿米莉亞,怔怔出神。
此時阿米莉亞面色已經(jīng)恢復紅潤,就好像從未受到過任何傷害一樣。
透過蒂娜的衣領,能看到里面纏著紗布,警方早就來過住院部,并且封鎖了1010號病房,正在緝拿真兇。
原本警方想要立刻問詢蒂娜,然而醫(yī)生的態(tài)度很強硬,直接打了個電話給蒂娜補辦掛號,甚至掛號費都是醫(yī)生自己掏的腰包。
治療的過程中,醫(yī)生很溫柔,不但時不時詢問蒂娜疼不疼,而且還會和她打趣。
蒂娜看了看醫(yī)生的胸牌,蔣進,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扔進人堆里甚至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2923392&30475&2007092&68&100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可以殘忍到對不懂世事的孩子痛下殺手,也可以溫柔到宛如涓涓細流淌進心間。
期間,醫(yī)生告訴她,一會面對警方的問詢,不想說的可以不用說,不想回憶的也可以不用去回憶,如果身體不適立刻和他說,他會安排一切的。
那一刻,蒂娜才知道,這就是人性之中的憐憫,它可以讓一個嚴厲的人變得柔和,讓懦弱之人變得勇敢,讓手無寸鐵之人奮不顧身,讓一個人的光輝無限閃耀。
沒錯,這種感情可以不是憐憫,但一定是更為高尚的感情,而這些感情正是維系這個世界或者說人類社會人與人之間的紐帶。
在警方的問詢過程中,蒂娜知道真兇是誰,但她卻并沒有透露,不是因為她想隱瞞誰,她知道那群人是一群兇狠歹毒的畜生,她只是不想任何人再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罷了。
回過神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一次從絕望的邊緣被拉回來,拉她一把的人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雷雨的諸位前輩,甚至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當她看到1010號病房的慘案時,她真的在腦海里想過很多種折磨黃毛幾人的方式,甚至恨不得分尸解恨,但接受蔣醫(yī)生的治療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的恨意,那種狂躁而又殘忍的想法越來越淡。
現(xiàn)實將她推向絕望的邊緣,卻又吊著她,不讓她下去。
她恨自己的懦弱,卻又慶幸自己沒有墜入深淵,從此萬劫不復。
來到走廊,她抬起手臂,對著手環(huán)問道:“雨桐姐,你應該知道他們在哪里對么?”
手環(huán)里,小雨桐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過了會,她才說道:“昌北路的藍色激情。”
“了解了。”
蒂娜抬起頭,眸子中帶有一絲堅定,哪怕她的心依舊在動搖,但是該做的事,她必須要做。
蒂娜在藍色激情酒吧外下了車,眼前是燈紅酒綠,酒吧里勁爆的音樂似乎穿透墻壁,在她耳畔響起。
哼著小曲,蒂娜伴隨她聽到的節(jié)奏一步步走進酒吧。
剛進酒吧,她就眉頭一皺,原因無他,這里的音樂太過吵鬧,仿佛在心底響起一般,和著心跳的節(jié)奏“崩崩”作響。
跳臺上,無數(shù)扭曲的人影在燈光閃爍下發(fā)泄著白日的郁結,宛如群魔亂舞,臺下的卡座上坐滿了人,他們有的只是低調地品酒,有的喘著粗氣將冰塊碰撞的酒杯一飲而盡。
走在其中,蒂娜與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先不說她稚嫩的面容一看年齡就不大,就是她穿的衣服也太學生化了。
即便如此,坐在卡座上的幾桌人還是對著蒂娜吹口哨,只不過音樂聲太吵,被蓋過去了。
看上去懵懂無知的蒂娜很快就被人盯上。
蒂娜只覺得左肩被人微微碰了下,她轉向左邊,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而這時,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手指上的戒指和鎖鏈碰撞,發(fā)出金屬摩擦的響聲。
“小妹妹,來這邊玩啊?”
被人摟在懷里,蒂娜眼皮一直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