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乾瞪大了眼睛,還不敢相信,“京城之內(nèi),天子腳下,怎會出現(xiàn)這等事情?
“所以宛城郡主便是被這些賊人嚇病的?”他迅速做好決定,稍后一定找機(jī)會出宮去探病!
哪知胡松接下來的話便把他的腳牢牢釘在了地上。
“大殿下,宛城郡主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所謂的生病,不過是個借口。
“您都不知道,昨天白日宛城郡主便命人把大將軍王府拆了,晚上的時候更是親自帶人護(hù)衛(wèi)郡主府。
“這也不論,她甚至帶人沖上街頭協(xié)助五城兵馬司平亂。
“郡主……郡主力大無窮,陳國公府門口的石獅子被她一拳打掉了頭……”
光是想想那情形,胡松便覺得渾身發(fā)寒,當(dāng)初他還和大皇子一起算計(jì)過郡主,郡主那時候只知避讓,但凡稍有反抗……自己的腦袋難道還能跟石獅子比?
然而周程乾顯然不會抓重點(diǎn),他追問:“也就是說宛城郡主并未受驚?”
“殿下,”胡松苦著臉說道,“郡主白日便開始推平王府,說明她事先得到消息了啊!這……這么大的事……幾乎朝中所有勛貴和重臣府邸都受到了沖擊,而且他們也沒有事先準(zhǔn)備……”
周程乾此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意思,此事是宋皇叔發(fā)動的?”
胡松都要哭了,“殿下,若是大將軍王,郡主便不會推平了王府了,畢竟他們是未婚夫妻啊!”
“住口!”周程乾低喝,“那只是傳聞!皇祖母沒有首肯,父皇沒有下旨,他們就不是未婚夫妻!”
這一下胡松是真的哭了,“殿下,眼下不是計(jì)較這個的時候,您……您如今應(yīng)該守在陛下身邊……”
“身邊”二字剛一出口,忽覺背心一涼,眼角的余光瞥見瞥見一抹高大的身影。
周程乾尚無知無覺,喃喃自語道:“我是不是應(yīng)該出宮瞧一瞧寄寄?”
“大皇子,”宋清齋的聲音低沉中帶著冷意,“你怎么不在前面?”
周程乾主仆所處的位置是前殿和后殿之間的倒座。
前殿和正殿有一個小小的天井相隔,倒座是給宮中婢仆服侍牛太后更衣之所,還備有茶房。
他們此刻就在茶房里。
周程乾嚇得一哆嗦,趕忙過去行禮,“皇叔是口渴了?”
宋清齋眸光冷冷掃過胡松,沒想到大皇子如此草包,他身邊的太監(jiān)倒有幾分見識。
胡松縮了縮脖子,恨不能鉆進(jìn)地底下去,讓大將軍王再也看不到自己。
宋清齋繼續(xù)跟周程乾說:“你既然攬了事,就要負(fù)責(zé)到底。外面的朝臣和宗親,里面的命婦稍后怎么安排,也需要你那個章程出來。”
周程乾苦著臉,囁嚅道:“我……我也不知……”
“不知也不會問么?”宋清齋氣不打一處來,“外頭禮部尚書、鴻臚寺卿都在呢!”
周程乾兩股戰(zhàn)戰(zhàn),趕忙應(yīng)道:“是是是,小侄馬上就去!”
其實(shí)哪里需要大皇子親力親為呢,禮部尚書和鴻臚寺卿早就擬定好了章程,只等主持流程的人來便可繼續(xù)。
胡松也要跟上,卻被宋清齋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