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處歇歇吧?!卑栐颇浅谅暦愿赖溃嘞碌膸兹寺犓@樣說也勒馬停下。
“小可汗,可汗那兒急得不得了,咱們何不快些趕路,按照咱們這快馬加鞭的速度,應在后日就能出大金邊境了。”其中一人坐在馬背上,急急說道。
說話這人正是阿爾登泰身邊的親信,名為達巴木托,是達巴拉干同胞異父的哥哥,兩人雖是親兄弟,性子卻截然不同,加上這些年東厥各個部落間的明爭暗斗,所以兄弟兩人也并無太多的交集。此時父汗命他來,多半也是為了聽說了自己墜崖的事情,他與阿爾云果私下偷偷有往來,想必阿爾云果也知道此事 了。
“下雨路滑,你們也趕了許多天,在這里休息一下也無妨?!卑栐颇禽p聲回道。他躍身下馬,在不遠處的老樹下坐下,將手放在膝蓋處,目光悠遠地望著天上被云霧遮起來的月亮。
路滑?他們東厥男兒都是摸爬滾打長成人的,又怎么會怕下雨天路滑?不過他們也不多廢話,聽令下了馬,尋來處干凈的草地就順勢坐了下去。
夜風輕拂,層層疊疊的枝葉搖曳,發出了細浪浪般微弱的聲響。
從東厥連夜出發,達巴木托幾人沒日沒夜地趕到西陵,路上的幾日都未曾合眼,此刻神經一松懈下來便七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沒多久就發出了如雷般的鼾聲。
“天公真是不作美,今夜竟然沒有星星?!卑栐颇钦碓谧约旱男”凵?,輕輕呢喃著,回答他的只有風聲,還有低頭吃著草的馬兒咀嚼的聲音。
“小可汗……”一道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爾云那側過頭去,看著一個小兵慢悠悠地坐在自己身邊。
這小兵看著眼熟,阿爾云那看了半天才想起來,他是阿哲手下的人,隱約記得好像叫“阿童”,也是個無父無母夫人孤兒,名字似乎都是阿哲取的。
“行了這么多天,還不累嗎?”阿爾云那轉過頭來不看他,邊調整著姿勢邊淡淡說道。
“不累,”阿童輕輕搖頭,咧嘴笑道,“看都看不過來,怎么會累呢?!?
阿爾云那轉頭看向他,問道,“你第一次來大金?可覺得大金與東厥相比有什么不同?”
阿童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在黑夜中露出一排潔白的牙來,他抱著膝蓋緩緩說道:“從前阿哲大哥來大金都不帶上我,這幾日沿路看來,原來大金這么好啊,今日我看得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眼睛都看花了,屋子那么高,還鑲了金似的發亮,姑娘們也個個都長得水靈靈的,嘿嘿,我喜歡這里。”
聽著他深情并茂地形容著自己的所見所感,阿爾云那慢慢唇角上揚,卻在聽見下一句話時,心跌入了底。
“怪不得阿哲大哥和云朵公主都要留在這里,要是我再多待幾天,也是萬萬走不動路的?!彼Φ锰煺妫瑔柍隽俗约盒闹械乃耄靶】珊?,云朵公主在大金是不是很開心?”
阿爾云那扯了扯嘴角,下意識地問道:“為何這么說?”
“我聽說他們說大金的皇宮里什么都不缺,而且皇上待她也很好?!卑⑼焐系男切切χf道,“云朵公主自小就喜歡跟在阿哲大哥身邊,現在阿哲大哥也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有這么多人守著她,公主肯定是開心的。”
“希望如此吧?!卑栐颇峭鴵荛_云霧的星辰,眼前竟然浮現出阿爾云朵和楊瑾汐兩人的面容來,重疊繼而消失不見。
“小可汗,您是不是喜歡和你之前同行的那位姑娘?。俊卑⑼苫蟮难凵?,垂下眼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著指著他手中的香包,“因為我聽阿哲大哥說,大金女子給自己的意中人才會送這種香包?!?
“是嗎?”阿爾云那若有所思地舉起手中的香包,第一次拿在手中仔仔細細地查看,只見它線腳彎彎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