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形意?鳥取蟲豸之喙,虎嘯山林之聲,俱可為形。形者,千變萬化,而不拘泥成法。衍者為意,鳥喙之銳,虎嘯之勢,皆可為意。意者,道法千條,始則一也……”
下午的時候,劉毅坐在小坯房里,翻看著《形意槍注》。雖為槍書,但童淵不愧為一代宗師,趙云舉一反三之下。不論馬上步戰,都有所涉獵。里面對兵器的一些用法和見解,也甚是新穎。劉毅有后世的冷兵器知識打底,經過多年的戰場摸索,對漢代的技擊之術,雖然有個大抵了解,但在許多細節上,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這本書真如雪中送炭,恰好彌補了這點。
“將軍。”
劉毅抬頭一看,就見徐晃正站在門口,滿臉不豫。他嘆了口氣:“徐兄。還在為子付擔心?”子付是張梁的字。這家伙年紀雖不大,卻早早由家中長輩賜了字。
雖只是個接觸戰,但事后盤點,飛熊軍仍有二十多人傷亡,輕傷不計。最最重要的是,百人將張梁身陷敵營。徐晃平時對張梁甚是嚴苛,但兩人亦師亦友,嬉笑怒罵之下,感情反而更深一層。張梁死里逃生的消息,固然讓徐晃松了口氣,但更加重了他的擔憂。
徐晃搖了搖頭:“不是,對面好像有異動。相國不放心,叫你去城頭一下。”
“對面有異動?”劉毅坐不住了,收起書站了起來:“好,我馬上去看看。”
小坯房背靠外城墻,出門不遠就有條石制階梯,劉毅出了門,沒走幾步就上了城。到了城頭,就見董卓和李儒正站在不遠處,李傕和郭汜兩人如哼哈二將護在身側。四人正伸長脖子朝城外張望。唯獨不見呂布,不過也難怪,畢竟現在并州軍主防,他作為主將,要負責的事也多,那可能時時在城頭看著。
一見劉毅來了,董卓招了招手:“興漢,你來看看。對面是要攻城么?”
過了大半天,聯軍的營地早已扎好。兩里之外,新制的木柵欄將營地牢牢圍住,一些人正在外圍挖陷馬坑。箭樓也立了起來,雖只是個輪廓,但仍有工匠上上下下,看其進度,大概晚上就能投入使用。這些防御設施一旦建成,守軍要想突襲,難度也將倍增。李儒一再建議趁敵人立足未穩突襲,也不是無的放矢。木制柵欄處,那道簡易轅門經過修繕,不但左右多了兩座箭樓防護,外側更放置了拒馬。此時在轅門后,卻聚集了一大群人。
劉毅手搭涼棚望了望:“也就百來人的樣子,不像是攻城。”
的確,以虎牢關駐扎的兵力,對面想要有所建樹,就算是試探,沒有個上千人根本不行。一百人連塞牙縫都不夠,若說用來攻城,那是個笑話了。
董卓喃喃道:“這群瓜媽,又想作甚?”
仿佛回答他的話,隨著一聲鼓響,轅門被拉開了。一群士兵從營地內魚貫而出。十八路諸侯,服色不一,人員更是良莠不齊。遠遠望去,和一群雜牌軍差不多。但這群士兵披堅執銳,一身鐵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一看就是精銳。他們一出轅門,就如波浪一般左右分開,等左右站定。一輛大車才從轅門駛出。
一見這陣勢,李儒就哼哼道:“可一不可二,這群人又想故技重施,來城外念經么?”
討董檄文文辭犀利。對面要是真不要臉,日日在關前讀上一讀,雖然邊際效應遞減,效果不如首次震撼,但也確實惡心人。
那輛大車越來越近,下午的陽光斜射過來,晃得眼睛都有些花了。劉毅窮足目力,待看清來人,差點叫出聲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曹操。
大車在一里之地的樣子停住了,曹操高聲道:“吾乃曹操,先帝在時。忝為典軍校尉。現特請董公一見。”
他倒是老實,沒如袁紹一般,先自封個車騎將軍之類的玩玩。
一里之地,距離實在太遠,弓箭望塵莫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