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青年,便是金陵四大才子之一的烏天然。
江南文風(fēng)盛行,狀元舉人數(shù)不勝數(shù),這位烏天然,也是一位舉人。
“烏公子,還請賜教。”
紅色紗帳內(nèi),可以看到小奴兒跪坐在地上,對其做了個“請”的手勢。
周圍其他士子,見烏天然出馬,皆紛紛叫好。
輸給烏天然,他們心服口服。
烏天然似乎很享受周圍這種崇拜的目光,他揚起下巴,鼻孔朝天,緩緩吟哦道:“奈何深情留不住,萬望才源滾滾來。只盼一日紅紗開,妙俏佳人入我懷。佳人似玉美如仙,我如山雞又似蟾。只待一句流百世,天君不如烏天然。”
一旁的沈黎扁扁嘴,這怕不是初中生的打油詩。
無趣。
他聳聳肩,還是出去想想辦法吧,目前苗歡心在這里還算是比較安全的,至少青樓不會馬上讓她接客,而是培訓(xùn)一段時間,待到學(xué)成的時候,便會以高價賣出少女初紅。
而人群中的萬逸樓,豈會這么容易讓他走?
他好不容易靈光一閃來了個餿主意,不試試怎么行?
也趕得巧,今晚沈黎剛好出現(xiàn)在添香樓。
如此良機,簡直就是老天爺賜予。
他咧嘴一笑,不屑一顧道:“就這破詩?也能叫詩?垃圾!”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本來大家也不是十分看好這首詩的,只是沖著烏天然舉人身份,多加恭維,日后自己考進士時,還能請教請教他。
于是乎,就有人打抱不平道:“你算什么東西?”
有人竊竊私語道:“那首相思,就是他寫的。”
小奴兒微笑辟謠道:“萬公子已經(jīng)說過,那詩,是他抄的。”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靜的水面砸下一顆巨石,眾人議論紛紛,隨后聲討如雷貫耳,大多是叫罵。
“爾一個竊賊,也敢在此狂犬吠日?”
“就是,汝看此人,尖嘴猴腮,腰細臀肥,豈不聞竊賊呼?”
“真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
……
萬逸樓瞪大眼睛,我怎么就腰細臀肥了?這屬于人身攻擊吧?
他頓時不樂意了,舌戰(zhàn)群儒,對方文縐縐的反擊,而他就仨字——靠嫩娘!
這三字,直逼要害,頓時整個添香樓如同菜市場一般,嘈雜聲不絕入耳,一群書生再也顧不上什么孔孟之道,君子之風(fēng)了,紛紛問候?qū)Ψ降镆约白孀谑舜?
這場面,簡直成了大型叫罵會。
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可萬逸樓,舌罵群儒,他有真氣,只需在聲音中加入真氣,便能達到擴音的效果,一時間,他還占據(jù)上風(fēng)。
沈黎自知不好,萬一這貨禍水東引,說詩是抄他的,那這幫酸秀才所有的怒氣,都會傾瀉在他的身上。
他彎下腰,低下頭,從人群中艱難擠出去。
好不容易到了樓梯口,只聽后面萬逸樓扯著嗓子來了一句:“我就是抄他的,他叫沈黎!”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訕笑兩聲,正打算繼續(xù)往外擠去,前面幾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位兄臺,有如此好文采,不如在此多寫兩句,讓我等也領(lǐng)略一下兄臺卓越的風(fēng)姿。”
小奴兒美眸轉(zhuǎn)動,她自然最早聽到沈黎的名字,正好,這群人可以幫她考教一下沈黎,而自己也不必咄咄逼人。
若是沈黎肚子里沒貨,這群人,自然會教訓(xùn)他,若是沈黎是真才實學(xué),她自然也能將其招入麾下。
沈黎被堵著出不去,只能連連擺手道:“你們別聽他胡說,我就一看戲的。”
在他手指的方向,萬逸樓早不知所蹤。
“我知道他,他的確是沈黎,不過,只是貧民窟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