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聽清這句話的一瞬間有些慌亂。
所幸包廂里黑燈啞火的,也沒人注意到倒在沙發(fā)角落里姿勢曖昧的兩個人。
當(dāng)她還在猜測裴瑾這是在履行大冒險的懲罰還是認(rèn)真在告白的時候,虛籠在她上方的人已經(jīng)垂下頭,在她的額間落下一枚滾燙的吻。
做完這些,她聽見裴瑾又重復(fù)了一遍。
“安幼,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她臉色爆紅,慌慌張張的伸手按在裴瑾的胸膛,“你,你認(rèn)真的?”
“當(dāng)然。”聽出她語氣里的慌亂,裴瑾笑了,俯身更加溫柔的在耳畔哄她。
“答應(yīng)我,我以后會對你很好的,比在醫(yī)院的時候還好一萬倍,行不行,嗯?”
安幼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裴瑾只當(dāng)她是緊張,依舊笑的讓人如沐春風(fēng)。
“跟我在一起,我不會像你哥一樣管著你,不會干涉你的個人空間,你依舊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唯一的不同,就是身邊多了個人愛你,保護(hù)你,好不好?”
看著安幼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都掩蓋不住的羞澀,裴瑾覺得自己的告白是十拿九穩(wěn)了。
因此,在幾秒鐘后,清楚的聽見那句“不行”的時候,他險些是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撐起身子,垂下頭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胸膛上的小說,無比冷靜的問了一句,“你剛說什么?”
安幼的臉依舊紅的一塌糊涂,但那一張一合的小嘴里吐出的話,卻無比堅定。
“不可以,裴瑾,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安幼只覺撐在她上方的人就像是被靜止了,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見裴瑾用很低的聲音問。
“為什么?”
安幼臉上的溫度下降了些,理智回籠,語氣平靜的向他解釋。
“你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裴瑾沉默了許久,一句話沒說,伸手把她從沙發(fā)上拉了起來。
而后她聽見裴瑾站在亂哄哄的包廂里沉聲說了一句。
“開燈。”
“啪”的一聲,頭頂?shù)蔫D射燈開到最亮。
安幼沒來及遮眼,被那燈光晃了一下,刺激的淚水立刻就冒了出來,慌忙閉上眼。
隱約中感覺有道影子升起來,遮住了照在她眼皮上的光。
可當(dāng)她緩過來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道陰影又不見了。
安幼茫然的抬頭,發(fā)現(xiàn)剛才還站在她身邊的裴瑾,已經(jīng)獨自一人坐到了離她很遠(yuǎn)的地方。&29233&30475&20070&100&68
他一句話沒說,伸手倒了滿滿一杯洋酒,仰頭灌進(jìn)了嘴里。
把視線從裴瑾身上移回來,她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那些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朋友,此時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交談。
一屋子男男女女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目光里有震驚、有疑惑,更多的是不可思議和幸災(zāi)樂禍。
“行,安幼,你可真行。”
一直最熱鬧的澤澤這會兒也不知該說什么圓場了,他路過安幼身邊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低聲在她耳畔說。
“裴哥從來沒費這么大心思拐彎抹角的追個人,你還讓他碰了一鼻子灰。”
說完這句,他彎腰從桌上拿了杯酒,轉(zhuǎn)身朝裴瑾走去。
裴瑾舉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一仰頭又把杯子里的洋酒一口喝盡了。
隨著這個動作結(jié)束,整個包廂幾乎停滯的時間似乎終于開始流逝了。
裴瑾的幾個哥們端著酒紛紛圍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勸他。
裴瑾一句多的話都不說,也不看站在沙發(fā)旁一直盯著他的安幼,只是來者不拒的一杯接著一杯喝。
看這個架勢,安幼就是再蠢也明白了。
裴瑾今天哪是單純的帶她來吃個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