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幼仰著頭像只即將被解剖的青蛙一樣,被按在手術臺上的時候。
她整個人都慌了。
戴著橡膠手套的醫生,往她的身體里注射了成分和作用均不明的藥物。
安幼動彈不得,嘴里被塞了口枷堵住,只能搖著頭無助的發出“嗚嗚”的悶哼聲。
與此同時,會客室里,小默被人按著肩膀坐在黑色的沙發上。
他像只被激怒的豹子,喉嚨里發出奇怪的聲音,一雙發紅的眼瞪得很大,死死盯著眼前的人。
茶幾對面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微微抬起的手腕上掛著價值連城的百達翡麗,翠綠色的寶石在陰暗的房間里,依舊熠熠生輝。
如果安幼在這里,那她一定能認出來。
這個坐在小默對面的男人,正是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趙陽。
此時的趙陽,臉上用來裝飾的眼鏡已經取掉了,露出被掩蓋其后的那雙蛇一樣的眼睛。
陰鷙,執拗,森冷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小默。
他嘴角慣常掛著用以偽裝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本人不加掩飾的陰狠。
趙陽盯著對面這張和從前幾乎找不出半分相像的臉,開口問候了一句。
“好久不見,親愛的弟弟。”
小默口中“嗬”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他在來人開口的瞬間暴起,奮力掙脫了身后按著他的護工,抓起擺在桌上的煙灰缸朝趙陽甩去。
這變故來的猝不及防,就連時刻注意著小默一舉一動的護工都沒能攔下來。
對面的人迅速偏頭躲了一下,玻璃銳利的邊角擦著趙陽的側臉飛過,狠狠砸在了身后的門上。
“砰”的一聲巨響,四分五裂的玻璃碴碎了一地。
有幾塊小的迸射到桌邊,趙陽低下頭看了一眼,而后一臉寒意的沖對面的人說。
“你的脾氣還是這么不好,裴瑾?!?
被重新摁住的人肩膀動了一下,看他的表情更加兇狠了。
趙陽,不,應該是裴陽。
這位在近幾年獨攬了華潤百分之四十以上股份的最大股東,裴家的養子,華潤的現任執行總裁。
他彎下腰,從地上把滾落在腳邊的那幾塊玻璃碴撿起,輕輕放在了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隔著不足半米的距離,裴陽一把拽起裴瑾的衣領,對上那雙眼,語帶威脅的問他。
“老爺子的遺囑呢?”
裴瑾雙手被后面的護工按著動彈不得,只能瞪著他滿臉嘲諷的啞聲回應。
“就是殺了我,你也拿不到最后的股份?!?
他盯著裴陽,露出了一個帶著血腥氣的笑容,一字一頓的告訴他。
“你,不,配,當華潤的掌理人!”
“是嗎?”裴陽不怒反笑,手下力氣收了幾分,領口粗糙的布料勒得裴瑾痛苦的咳了兩聲。
裴陽緊盯著對方那雙食肉動物般的眼,直到看見裴瑾眼底的兇狠,逐漸被彌漫上來的痛楚取代,才大發慈悲的松開了手。
他好整以暇的坐回原位,表情愉悅的看著對面喘著粗氣的人,笑著揮了下手,說了句,“打開吧”。
看到他臉上胸有成竹的笑容,裴瑾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一個黑衣人從裴陽身后走開,幾步就到了會客室最里面的那面墻壁前。
那人伸出手,將遮擋在上面的黑色窗簾一拉,就露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房子。
房子里放著一張護理床,床上似乎躺著人,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白袍的醫生。&29233&30475&20070&100&68
裴瑾瞇起眼睛望向站在床邊的人。
那醫生戴著金絲框眼鏡,正熟練的打破玻璃管,拿著注射器,把里面的液體抽進去。
全部